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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巷口围殴
焚琴煮鹤
睡着了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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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毓苼哭哭啼啼的样子,顾居安心中属实是难受,毓苼行走江湖多年,对一些寻常的地痞流氓早已经不足为奇,今日这般哭泣,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到这里,顾居安便将毓苼拉进医馆的后院,让她坐在椅子上,而自己探出头去,看了看小巷里并没有什么异动之后,便锁上了大门,转身回到了后院。

顾居安抬起手,抹了抹毓苼脸上的泪水,说道:“毓苼,你平静一下,好好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毓苼努力使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断断续续地跟顾居安讲了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

午时刚过,裕丰茶楼里还没有达到宾朋满座的地步,只有三两个纨绔子弟坐在雅间喝茶,茶楼老板念毓苼是个女儿家,便安排了午后这等闲散的时间给她说书,一来没有人声喧嚷,不费嗓子,二来也不会有流氓地痞前来滋事。

当时,毓苼刚刚登台,定场诗刚刚启口: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得伯牙琴!干今交道好如鬼,湖海空悬,一片,心!

随着毓苼妙语连珠的讲述,当日的《隋唐演义》刚刚起头,从门口进来了几个衣冠楚楚的贵公子,看样子像是这里的常客,毓苼初来乍到,并不认识他们,便没有理会。几个公子哥儿便向小二打听毓苼的来历,店小二一五一十地讲了之后,几人安静了片刻。

待到毓苼讲到隋炀帝两院观花之时,几个公子哥儿做的雅间里便传出了阵阵的嗤笑声,毓苼并未理会,而是继续讲着,带头的公子哥儿便走上了台了,眼见距离毓苼越来越近,毓苼不得已停了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公子哥儿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口中语气轻浮:“本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以前可没见过你,哪家的小妞?长得好生标志啊。”

毓苼忍了忍,便说道:“奴家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个说书的,初来乍到,不识公子,公子见谅,公子请回吧,请不要打扰大家听书。”

那公子显然不会罢休,越来越靠近毓苼,继续说着:“姑娘刚刚讲到隋炀帝,本公子没别的愿望,就希望能像隋炀帝一般,坐拥两院佳丽,看你模样周正,口齿伶俐,可愿随本公子一同回府,做个富贵的小妾,老在这里说书,多不好啊。”

毓苼别过头,不回话,那公子的语言便更加轻浮,身后几个一同而来的富家少爷也在台下起哄,别的客人眼见听书无望,也都纷纷离了席,毓苼望着店小二,店小二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便跑进了后堂。

那公子看到四周都没了人,便更加得寸进尺了,一只手直接摸上了毓苼的脸颊,毓苼总归是见过世面的,轻轻一偏头便躲了过去,随后说道:“公子若是不听书,那我回去了。”说罢,便转身要往后堂走,那公子怎肯罢休,伸出手便拉扯了起来:

“还挺倔,本公子要你那是看得起你,今天你应了也罢,若不应……”说着,那公子臂力加重,打横扛起了毓苼,任凭毓苼怎么厮打都不放手,那公子的言语还很欢快:“那就别怪我今天把你抢回去了!”

毓苼一个女儿家,哪里抵得过一个青壮汉子,眼看就要被那公子扛出了门,毓苼一个机灵,伸手拔下发上银簪,扎进了他的肩头,力度不深,但那公子肩上吃痛,一个失手,毓苼便趁机逃了回来。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强抢民女吗!”听罢毓苼的讲述,顾居安心中愠怒,右手握拳打在了墙上,随即又问道:“你可知那人是哪家的公子?我倒要看看,这建康城中是哪家这般无法无天!”

毓苼努力回想着,那人似乎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来头,便摇了摇头,不过细一回想,看样子,应该是裕丰茶楼的常客,顾居安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二话没说就跑出了医馆。

来到茶楼,店小二正在打扫着刚刚毓苼与那公子撕扯时打落的杯盏瓜果,见到顾居安便没好气地说:“不营业不营业了。”

顾居安冲上去,抓住店小二的衣领,将他按到了墙边:“那人是谁!说!”

店小二吓住了,口不择言:“谁……谁啊?”

“就是那个扬言要把我妹妹抢回府去的!”

“是……是徐尚书家……的二公子……”听到这里,顾居安松开了手,临走之前回头问道:“徐尚书家住哪里?”

“城南……泰兴巷……”顾居安听到后,拔腿就向泰兴巷跑去。

还没赶到泰兴巷的时候,顾居安看到面前有三个人,他们在讨论着:“那个小妞下手真狠,看把咱们徐公子肩膀戳的。”

“可不是,不过那小娘子模样真俊啊!”

走在正中间的人捂着自己的肩膀,并没有说话,顾居安看着三个人,想必那中间的人就是羞辱毓苼的公子哥儿,一怒之下,顾居安直接冲了上去,对着正中那人的后脑就是一拳,那人吃劲直接倒了下去,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顾居安,口中喊道:“你是谁!竟然敢打我!”

而此时,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顾居安并不理会地上那人的问话,眼见那人要从地上爬起来,便抬腿就是一脚,那人踉跄着又吃了一个狗啃,旁边两个人见状前来拉架,也都被顾居安踢到了一边,而顾居安一心只对着地上的人,不断地拳打脚踢,地上那人来不及起身,只好用双手抱着头颅,口中大声喊着:

“来人啊!打人啦!”

“还好意思喊,今天我不打得你爹妈不识,我便对不起我那受了欺负的妹妹!”

眼见那人渐渐没了力气,顾居安的拳脚依旧用力,此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音:“住手!”

顾居安怎么肯住手,来人见言语无力,便翻身下马,小跑而来,而他身后的一众府兵也跟了过来,大家拉开了顾居安,刚刚马上的人拉起地上的徐家二公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安成,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安成”的人顿时换上了一张哭丧的脸,言语也变得哽咽:“大哥,我不知道啊,我和凌敬还有蒋玉德正好好地走在路上呢,这个人,他是疯子,他冲上来就打我,大哥你看把我打得啊,他一定是个疯子!”

徐安成指着顾居安,而那个被他叫做大哥的人,并不完全相信徐安成的样子,徐安成见状,便对大哥身后的府兵说道:“你们都是我尚书府的府兵,我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站着干嘛!打他啊!”

府兵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徐安成的大哥,而大哥并没有表态,看着徐安成的脸色,带头的府兵便冲上来对着顾居安也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其他的府兵也冲了上来,那些府兵下手极重,而且徐安成还在一旁高呼:“给我打!往死了打!往死了打!”

顾居安是一介书生,本来就不善拳脚,加上刚刚教训徐安成的时候费了太多的力气,此时面对尚书府府兵的围攻,更是不能反抗,一拳过来,打在了顾居安的腹部,来不及屈起身子躲避,面上又遭到了一拳重击,顾居安只感觉到口中微甜,忍不住一张口,口中的鲜血便破口而出。

慌乱之间,顾居安抬起头看了看那个被徐安成唤作“大哥”的人,此人虽然没有在口头上允许府兵的围攻,但是一直以置身事外的姿态远远地站在一旁,时不时看向自己这边的局面,并没有制止。

“住手!”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此时顾居安的双眼被打,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却只看得到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四周的拳脚忽然间就不见了,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顾居安看不清楚。

“下官徐平成,见过乐睿郡主。”

乐睿郡主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徐氏兄弟,冷冷地说:“这又是你们尚书府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