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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机会
重生之嫡女为庶
二十五度温暖
2072

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先皇唯一的、嫡亲的妹妹。

按说,许夫人虽是丞相次女,夏锦程虽也升到了礼部尚书,却毕竟比不得那些世袭的王公侯伯们。就是许夫人之父,虽位居丞相,也不过是寒门举子的表率,原本跟大长公主是攀不上私交的。

但许夫人已逝的姨母,跟大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许夫人的姨母后来嫁到了镇北侯府,当年的整个镇北侯府,无论是哪一房,是嫡出还是庶出,竟没有一个女孩儿。

而大长公主生了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还被封了安德郡主。因就这么一个女孩儿,大长公主很喜欢邀关系亲厚些的几家姑娘到府中相聚,游园赏花,抚琴品茶,抑或只是吃吃点心看看针线。总之,怕委屈了自家的宝贝郡主。

每每这时,许夫人的姨母便会想到娘家妹妹的两个女儿。虽然跟姐姐相比,许夫人并不十分得郡主的青眼,但因她长得跟姨母相似,大长公主对她还是很疼爱的,这么多年也就走动下来。

最主要的,是大长公主的寿辰,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许夫人还是存了些心思的。

前世,许夫人只带夏云轻出过一次门,是在夏云轻十五岁那年,也不过是去走个过场,向人显示她贤良淑德。对外,夏云轻自然只是个收养的孩子,还是寄在林姨娘名下的。

夏云轻猜测,自己没落水之前,许夫人也是没想过要带着她的,毕竟给大长公主拜寿是个露脸儿的事,夏淑怡和夏淑婉早半个月就量了新衣裳了。

至于为什么忽然就要带着她了,夏云轻直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许夫人疑心重,这几天她虽然还是照着从前的方式行事,将撒娇耍赖当做家常,却怎么都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张狂。何况身边有慕秋这么个聪明人,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

但,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上一世,她很少有出府的机会,外人就算知道她,也就是个庶养女。今生,若是她依然只在府里,势单力薄,想让许夫人和孙姨娘两败俱伤,没那么容易。

而就算她斗得过夏淑婉,也未必是夏淑怡的对手。待两三年后,夏淑怡成了亲嫁了人,她就更加鞭长莫及,且让夏淑怡多了庇护母亲妹妹的资本。

这是一个机会。

“姑娘,太太命人送衣裳来了。”夏云轻手里拿着个荷包,还没绣两下,便见慕秋带着王夫人的一个大丫头碧荷,并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有劳姐姐,替我回去多谢太太。”夏云轻放下荷包,和慕冬慕春一起接过来看。

衣裳原本是给夏淑怡做的,因两个人身量差不多,许夫人便做主,拿出两套来给了夏云轻。夏淑怡平日里的衣裳就大多是浅色,喜欢装扮成飘然出尘的样儿,因此给她做的衣裳,不用瞧,也知道是素净淡雅的,做工也精细,用料也讲究。

夏云轻又是请碧荷用茶,又再次请碧荷务必多谢太太,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

慕秋和碧荷相视一笑,碧荷高高兴兴地去回许夫人了。

到了大长公主生日这天,一大早,前来祝寿的人就络绎不绝。有不能亲自来的,也都派了得力的家人婆子来送了贺礼。

安德郡主提前几天就回了娘家,许夫人的姐姐安西侯夫人也早早就来了,跟安德郡主并几个常有往来的夫人们聚在一起,喝茶闲聊。年轻的少奶奶和姑娘们,则被安排到别处。

因平日难得出门,熟悉的也不过是彼此的姑表亲姨表亲们,再就是常有来往的几家姑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儿,说些体己话。那些不太熟的,则彼此悄悄打量。

许夫人带着夏云轻三人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的。

夏云轻第一次来,许多人不知道她是谁,待听许夫人说了,又大多都做出恍然状,显见得是听说过这个女孩儿。

有几个见过夏锦程的,看着夏云轻的眉眼,心内也难免嘀咕,暗自揣测这姑娘是不是那位夏尚书成亲前一时风流留下的。

夏云轻听着许夫人说“这位就是我们家大姑娘,以后我们林姨娘也算终身有靠”等语,婷婷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个微笑,落落大方地给长辈们见了礼,坦然地接受着众人或好奇或刺探的目光。

安德郡主面含笑意,挑着眉毛在夏云轻身上打量了片刻,对身边的安西侯夫人笑道。

“这姑娘不错,合我的心。瞧这模样儿气派,想来之前也是个大家的姑娘。”

安德郡主这话一出,原本暗自乱猜的,倒都不好说什么,将视线从夏云轻身上收回,又找各自对脾气的人聊了起来。

许夫人坐在一侧,正要跟自家姐姐叙叙家常,听了安德郡主这话,不由得扫了夏云轻一眼,见夏云轻笑容浅淡地站在那里,一点儿不似在家模样,不由得暗暗蹙眉。正要说几句客套话,便见大长公主的丫头从里面出来。

“公主请夏尚书夫人带着几位姑娘进去说话。”

“我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儿,老人家又来抢。”安德郡主忍不住大笑,又吩咐自家的丫头。“今儿第一次见夏大姑娘,还不去准备准备。若没有,就去抢里面那位老人家的,一定不能比她的差。”

安德郡主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多谢郡主,原不敢当,但若推辞,又觉得辜负了郡主的厚爱。”夏云轻笑着对安德郡主轻轻一服。又向众人告了声,方才跟着许夫人,到里间去了。

别人倒都好,许夫人心里虽别扭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夏淑怡亦是规规矩矩地跟在夏云轻身边,礼数周全。只夏淑婉也顾不得旁人,快走了几步,抢到夏云轻前头,经过夏云轻身边时,狠狠地“哼”了一声。

夏云轻的眼眸一闪,也不说话,只是对夏淑婉灿烂地一笑。

夏淑婉立刻变了脸色,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淑怡一下子拉住了衣袖。夏淑婉看了看夏淑怡,夏淑怡不易觉察地轻轻摇头,夏淑婉紧紧咬着嘴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