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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六章 无星无月的黑夜
布衣皇后:花倾天下
烟烟非
3225

刘欣钰这个名字对刘花儿来说太过陌生,刘花儿赶紧的站了起来,因为起身过猛,身后的椅子向后翻去,五夫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心里骂了一句,就见刘花儿脚步细碎的向那间打开着房门的屋子走了进去,五夫人故作镇定的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小扇,眼睛盯着房门关了过去。

房门在身后关了过去,刘花儿站在了屋子里离着房门几步远的地方,向着正中桌子后面坐着的人行了一礼。

“报上你的名字,今年多大了,父亲和母亲叫什么?”

一张桌子后面的官员按本宣章的问着,他当然知道面前站着的少女叫什么,父亲是谁,只是要按照规矩办事。

“刘欣钰,今年十四岁,父亲刘全,母亲刘周氏。”

刘花儿回答着,心里也是很紧张,因为她发现屋子里坐着的五六个官员们的眼睛,都是直直的盯着自己上下的看着,她想拿出手绢来,因为她感觉到头上冒出了汗了,可是她不敢乱动。

坐在正中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他手起手来往一边指着说:“刘欣钰,你从那边再走到那边,没让你停下就不要停,好了,开始走吧!”

刘花儿定了定神,伸手从腰间扯下了手绢拿在了右手,这是五夫人说过的,女子走路时右手要拿块手绢,以胳膊轻轻的前后摆动带着手中的手绢飘,才会走出大家闺秀的仪态,就是这走路,也是五夫人平时操练刘花儿最多的一项。

刘花儿轻轻的摆动着胳膊,让手绢随着胳膊的摆动飘着,她脚下迈着的步子很轻,眼睛平视着向前看,身子柔柔扭扭的向前走着,看上去很自如。只是刘花儿的心却砰砰乱跳,因为她害怕走不好会挨五夫人的骂,还在刘府的时候,她练的最多的就是能够走的让五夫人满意。

“停!就站在原地,将你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然后弯腰向前,以你的手触地!”

刘花儿按照官员的指示做着动作,自幼跟着爷爷习武强身,这点小事她还没当回事儿,下腰劈腿那是习武之人必备勤练的小事。

“好了,你过来吧!”

刘花儿走到了进屋时站着的地方,看着正面桌子前坐着的官员们交头结耳的低声商量着什么,然后,正中坐着的官员说:“刘欣钰,你可以下去了,哎!是走这边!”

刘花儿向前行了一礼,正要转身往进来的房门走,就听背后的官员叫她,这才看到,那个官员伸手指着一侧的内门。刘花儿脸上表情一松,连忙的向官员再次行礼,施施然的向房间一侧关着的房门走去:这是过了么?是不是不用再回刘府和五夫人那边去了?

一个衙差站在门边打开了房门,刘花儿迈着脚步走进了那扇房门,眼中顿时泪如泉涌,赶紧的拿起手绢擦去了泪水。

这是一间摆满了椅子的大房间,已经有五六个入选的少女坐在屋子里,刘花儿走到了一把空椅子里坐下。

她很累,也很困,一个多月来,每天,五夫人都会让刘花儿做很多事,这还不包括平时为五夫人洗衣收拾屋子去火房领回一日三餐。

刘花儿走进了那间屋子之后,五夫人一直都是紧张的不行,眼睛一直都是盯着那扇关上了的房门看,抓在手里的小扇子都快被她捏出了水来。

五夫人心想,要是这丫头过不了这关,恐怕回去自己落不了好,老爷发火不说,以后在刘府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虽然在来之前,老爷也说过,尽管去好好的做,过了过不了都没关系,可五夫人却不这么想。

过了,皆大欢喜,过不了,老爷的脾气可不会好了。

房门打开,有官员走了出来,高声的念起了手中拿着的名册,一个叫到了名字的少女走进了屋去,五夫人悬着的心终于“哐”的一下落回了肚里,脸上顿时现出了微笑,手中的小扇“哗”的一声展开轻轻的摇着。

不一会儿,一个衙差快步走了过来,向五夫人说:“刘夫人嘛,您先回府吧,过几天就会有官文送过去的。”

“好的,多谢了!”

五夫人站了起来,向衙差微微一笑,转身袅袅婷婷的摆动着屁股向院门方向走去:这回儿老爷可得放心了吧?

刘花儿通过了府衙初试的消息,刘全很快的就知道了,当然了,这消息可不是五夫人告诉他的,手下的密探们早就报告给了绣衣御史大人。

不过呢,刘全心里有点儿打鼓,明面上看,刘花儿是顶着我刘全的女儿去参选仕女,可是,这一关关的过下去,最后会不会被皇上选中了封了妃嫔?如果日后这刘花儿真的被皇上册封个名号,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把过去在刘府的过活向皇上说了老底儿?

刘花儿通过了府衙验测,刘全的心情却很不好,为官多年的他,对于官场上的事知道的太多了,有些事还是要提早的做足了功课,不然的话,日后出了差子可就什么都晚了。

按照现在刘花儿的情况,刘全估计她再过京府衙这一关,只是时间问题了,下一步,刘花儿极有可能会被送进宫去备选。

刘全当天就乘坐着自家的马车出了城,返回了刘府庄园,让人把老头刘义叫到了自己的大书房。

“刘义啊,请坐!今年地里的收成不错吧?”刘全坐在椅子里笑着跟刘义打着招呼。

刘义今年八十一岁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是老头子常年习武,平日里除了喝点小酒,也没啥不良的嗜好,比起同龄人来说,刘义到也还算硬朗。

今天吃过了晚饭刚傍黑天,就有刘府大院的人过来说刘老爷请他去大院有事,刘义赶紧的换了件干净衣服就赶了过去。

绣衣御史刘大人很少会跟刘府庄园里的佃户们有交结,几个月前,刘全把老头刘义叫到了刘府大院他的书房里,将刘义的孙女刘花儿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当时刘义就签下了合约,将孙女刘花儿的户籍文书交给了刘全,而刘全则就免去了刘义一家租种刘府的八亩地一年两季的收成,还去帐房那边领到了一百两现银。

一直以来,刘义的心里很愧疚,因为家里穷,盖不起新房子,大孙子大虎一直也没说上媳妇,二孙子入赘去了外乡,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几年了都没回家来过,三孙子也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还有四孙子东来。

有了一百两银子,刘义找人盖了两间瓦房,过了年就能给大虎把媳妇娶进了门,到时候看看手里还剩下多少银子,再把老宅子翻盖翻盖接出几间房子出来,三孙子的房子就有了着落。

这一切,都是因为么孙女花儿,刘义的心里总是觉得愧对了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花儿,恐怕刘家的日子过的会更艰难。

这刚一走进刘老爷的书房,就听到了刘老爷客气的问话,刘义的心里一惊,赶紧的躬身行了一礼,说:“刘老爷,今年的收成还不错。”

刘义这样的说着,心里拿不准刘老爷把自己叫过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花儿的事吧?椅子是不能做的,刘义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刘老爷说请坐,那是客气话,咱不能不懂事。

见刘义不肯坐下,刘全笑了笑,说:“刘义啊,你在这边租了多少亩地啊?”

“回刘老爷,一共是八亩。”刘义老实的回答,不老实也不成嘛,租的人家的地,可是有契约的。

“呃,八亩地的收成够不够家里人吃用啊?”刘全微笑着又问道。

刘义赶紧的回答:“谢刘老爷,除了每年应该交的粮食,余下的刚够用了。”这样说也算是实话,如果没有天灾减产,地里种的一年两季的庄稼,基本上也能够吃到来年下新粮食,只是刚刚饿不着,吃饱的了话,还差了点。

庄户人家过惯了苦日子,缸里有余粮就算很不错了。

刘全笑了笑,说:“这样吧刘义,明天你带着租契过来,去帐房换成地契,你租的那八亩地,就算是我送给你了,再从帐房那边领二百两银子。”

刘义惊讶的大张着嘴,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定定的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刘老爷:俺的耳朵听差了么,怎么回事,刘老爷刚才说的什么?

“只是刘义啊,这地算是白送给你的,可你得明白一件事,刘花儿是我刘全的女儿,你懂吗?好了,你下去吧,明天记得带上租契过来找帐房。”刘全说。

刘义懵懵懂懂的离开了刘府大院,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只是这一次,他感觉到脚下的地不平,一脚踩下去就象是踩在了棉花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刘义感觉腿上无力,他走到了路边上坐了下来,眼中老泪纵横,抬起头年看着同样黑色的天。不知怎么的,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

一阵冷风吹过,刘义打了一个哆嗦。

“爹,爹,是你么,怎么坐在了这里?爹,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刘旺才在家等着老爹,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媳妇就催着他过来接老爷子,快到了刘府大院了,刘旺才隐隐的看着道边上象是坐着个人,走近了一看,正是老爹一个人坐在那里,这才赶紧的上前问着。

刘义悄悄的抬起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说:“旺才啊,没事,你扶我起来。”

“爹,你不要紧吧?”

刘旺才赶紧的上前将老爹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他知道自家的老爹身子骨一直壮实的很,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