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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出手相救
重生之农家毒寡妇
秋姐
3040

从药铺离开后,舒桃就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不仅办事颠三倒四,有几次还好有夭娘的提醒,才免于出错。回家的时候,俩人再不用像来时那般慌张。

不过俩人走着走着,却从官道绕上了通往山间的小路。

夭娘有些担心,连忙出声询问:“阿娘,咱们不回家吗?”

舒桃笑了,伸手揉了下夭娘细软的发丝:“阿娘想带你上山看望阿耶,夭娘想不想去?”

“阿耶?”夭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虽说她是舒桃捡回来的孩子,可心底里已经认同了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娘亲。和娘亲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阿耶的事情,忍不住拽着舒桃的袖子问长问短:“阿耶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咱们是来接他回家的吗?阿耶凶不凶,会不会讨厌夭娘?”

舒桃又笑了,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夭娘这么乖,阿耶一定会喜欢你的,他可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呢。”

听她这么一说,夭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登山的时候也不觉得累了,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欢脱的小麻雀。

爬上山丘,穿过一片野树林,远远地,舒桃看到枯草丛中孤零零的黄土包时,眼眶不由湿润了。光秃秃的黄土包里,躺着她亲爱的小傻子。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眼睁睁看着小傻子失足掉下悬崖,那一晚,整个山谷都回响着他的惨叫声,连雨水似乎也冰凉了许多。

等他们再见面时,看到的已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舒桃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不愿再去回忆那些不好的画面。

夭娘奇怪的看看无比荒凉的四周,问:“阿耶在哪里,夭娘没有看到。”

舒桃指着微微隆起的黄土包,声音哽咽:“他在那里,咱们过去就看见了。”

听舒桃这么说,夭娘忙挣开她的手,蹦蹦跳跳的往那边跑。舒桃赶紧跟上,却听夭娘冲着黄土包的方向询问:“阿耶,我是夭娘啊,你认识我吗?”

舒桃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夭娘,她的傻婿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事实,却听见黄土包那边传来一道充满疑惑的男音:“夭娘?”

她的心一颤,几乎是揣着满心的期盼往那边冲。

彼此的距离原本就不远,才三五步,她就已经转到了黄土包的另一侧。而那里,果然斜躺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郎君。少年郎君的容貌秀气的很,如果换成一身女装,恐怕比很多小娘子都要貌美。

此时的夭娘,正对着年轻郎君歪脑袋询问:“我阿娘说,你就是我阿耶,阿娘还说要来接你回家。阿耶,咱们一起回家吧。”

显然,年轻郎君被夭娘的话弄糊涂了,疑惑的看向她身后的舒桃。

这时候的舒桃已经反应过来,伸手将夭娘抱起:“抱歉,小孩子认错人了。”

年轻郎君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只张口询问:“无妨,我的脚受了伤,你们能帮我去山下找一下舒冒仁吗?他是我阿翁。”

舒冒仁也是舒桃的阿翁。

此时看年轻郎君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细细推断之后,舒桃猜想,或许他就是三耶的养子。想到这里,舒桃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只见他穿着极其简约的粗布麻衫,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上脸上沾满了泥土。仔细去看,发现有不少干涸的鲜血也粘在身上。后腰处好似受了很严重的外伤,鲜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大片衣衫,看起来非常瘆人。

“你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马上救治。”舒桃迅速作出判断。

紧接着在四周找了几样草药的根茎,将其拔起来在衣服上蹭蹭泥土,便放在嘴里用力嚼碎。

又在这空档里,用力扯开年轻郎君的衣衫,露出他那还在溢血的伤口。

舒桃的动作利落,期间又没和小郎君提醒过一句。受伤的郎君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大片肌肤随着伤口,一起暴露在舒桃面前。或许是因为冬日的天气过于寒冷,也或许是因为小郎君太过娇羞,暴露出来的后腰竟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做什么?”年轻的小郎君根本没想到舒桃会这样大胆,脸一红,还没来得及阻止,舒桃就已经将嚼碎的草根均匀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嘶。”

舒桃听到倒吸凉气的声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就能有这样的忍耐力,看来此人心智不俗。由此对他的好奇心,也增加了几分:“刚才帮你敷的药里有地锦根,乃散血止血的良药。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疼痛就能缓解大半。”

听她这么说,年轻郎君本还不相信,毕竟在不久前,他可是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的。可随后他就不得不信服于舒桃的判断,因为事实果然如她说的那般神奇。

舒桃全程面色平静不羞不燥,手下动作却很麻利的扯下自己的一片裙摆,包裹着剩下的草根,将原本还在溢血的伤口紧紧地缠住。

双臂在郎君身边来回穿梭,一层层粗布将他的腰间缠.绕。期间,小郎君始终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心里竟莫名期盼着两人该有一点点的肌肤接触,却偏偏舒桃的动作太过利落,使他的幻想只能落空。

伤口很快就被包扎好了,小郎君整理好衣衫挣扎着起身,冲舒桃拱手作揖:“舒槐谢小娘子救命大恩。”

舒桃笑了:“算下来你我还是一家人,何须言谢。”

“怎么说?”舒槐一脸诧异。

“我阿耶是舒修文。具体的事,等回去后再详说。我倒是想问问你,听阿婆说,你是陪三耶三娘去寺庙还愿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于舒桃的事情,槐郎君之前也是听说过的,也就没有多问她为何会有这么好医术的事情。毕竟是在舒家庄有着诸多传奇的小娘子,身上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也不足为奇。

“此事说来话长,阿姊,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俩人说的热闹,一旁的夭娘却看得一头雾水,她拽着舒桃的袖子,悄声问:“阿娘,阿耶会和咱们一起回去吗?”

这个人看起来和阿娘很生疏,不太像别人的阿耶那般。

见舒槐面带诧异,舒桃有些尴尬的解释:“我是带孩子来祭拜夫君的,没想到孩子把你错认了,真是抱歉。”

舒槐很清楚脚边黄土包里埋着的是什么人,他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面色凝重的说:“阿姊,你们跟我来。”

舒槐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拖着受伤的身子在前面带路。说来也奇怪,他的伤势明明很严重,走路却很迅捷。

期间舒桃有几次想要上前搀扶,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迎着夕阳的余晖,舒槐的笑容灿烂无比:“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是真正的舒家人,更何况古人有云男女十岁不同席,阿姊千万别因为我而担上污名。”

“我何曾怕过那些。”舒桃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听话的跟在后面不远处。她满身虱子不怕咬,可堂弟舒槐却不一样。“能不能告诉我,你有这么严重的伤势,为什么要窝在那个地方?”

简单地几句对话之后,舒桃看得出三耶的养子是个极其聪慧的人,而且还存着同龄孩子没有的心智。于是她对刚才的问题,更加的好奇。毕竟像他这样聪慧的孩子,应该懂得上哪找人求助,效率会更高。

舒槐伤口上的鲜血勉强止住了,且因为药物的作用,暂时不觉太疼。这并不代表他现在可以有精力四处活动,如今简单地几步路,就将他疼的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可他仍旧一声不吭,闷闷坚持着,甚至还用略微轻松的语气回答说:“刚才我说过了,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舒家人,所以就算侥幸遇到熟人,也不见得能得到好心的帮助。与其做那种不确定的事,倒不如直接在咱家人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人性的阴暗,舒桃是非常清楚的。

三年前事发之后,原来与她相处亲密的村民,一个个变得如财狼一般凶神恶煞,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哪怕是三年后她带着女儿再次回到舒家庄,面对昔日的村民时,看到的也是一双双充满戒备的眼睛,甚至还有昔日好友的挥刀相向。

于是,在听到“咱家人的必经之路”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跳,心里不由冒出了一个念头。

“不瞒阿姊说,阿翁隔三差五都会上山来看望姊丈。”

“阿翁。”舒桃的眼眶又开始泛红,看来她的小傻子,也不是没人惦记的。难怪黄土包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原来是有阿翁在清理。这一刻,身处数九寒天的舒桃,心里泛起一股股暖流。

突然,舒槐指着前面一棵早已落干净叶子的大槐树说:“阿姊,就在前面了。”

舒桃抬眼往那边望去,由于距离并不算太近,再加上她眼神不是很好,因此什么也看不清。

而此时的舒槐,却面色凝重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