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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玄胡索末
重生之农家毒寡妇
秋姐
3294

发现槐郎君的不对劲,舒桃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事。”舒槐不愿多说,带着他们绕到大槐树背后。这棵槐树估计有几十年的树龄,粗壮的树干需要两个成年人合作才能勉强抱住。而此刻,一个年迈的老者,正依偎在树根处休息。他身上穿着玄色锦袍,脸色苍白的吓人。

舒槐快步走过去,轻轻唤醒老者:“老翁,你现在还好吗?”

原本闭目养神的老翁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面露关切的舒槐。看到他,老者的脸上满是感激,几乎要落下泪来:“小郎君,你终于回来了。”

舒槐笑了,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嗯,我带阿姊来看你了,她是来帮助咱们的。”

舒桃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忙上前做自我介绍:“老翁,您哪里受伤了?”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舒桃,见她年纪约莫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衫,虽然有些破旧,却浆洗的干干净净。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孩子。如果不是真的穷途末路,他是不愿相信眼前这个,身子瘦弱的小娘子能对他施行帮助。

“有劳小娘子了。”老翁说话客气。

舒桃也不扭捏,张口就问:“老丈哪里不适?”

说起身体,老翁的脸上顿时显露出难过的神色,痛苦的说:“先前老夫遇到了一伙响马,逃命之余不慎跌落马车。多亏小郎君的相救,才免遭杀害。如今我或许年事太高,身上哪哪都疼,竟是连动一下都不能。”

一边听老翁娓娓讲述受伤的过程,舒桃一边检查着他的身子。

发现老者身上并没有显著的皮外伤,显然是因为之前坠.落马车,才惹来的筋骨疼痛不止。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舒桃,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了这样的一段话:一人病体作痛,殆不可忍,大都为气血凝之所致。用玄胡索、当归、桂心等分,为末,温酒服三四钱,随量频进,以止为度,遂痛止。

她不由一怔,仔细去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看到的这段话。

“小娘子?”老翁小心询问。心里其实已经凉了大半截——看吧,这小娘子果然没办法医治。

舒桃回过神来,忙对舒槐说:“你留在这里陪着老人家,我四下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可用的草药。”

“阿娘,夭娘也要去。”一旁的夭娘忙拽着舒桃的衣襟撒娇。舒桃也不多言,抱着她快步离开。

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渐行渐远,老翁才终于忍不住询问:“这位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是大耶家的女儿。”

“小娘子懂医?”这是老翁最关心的问题。平常人家的孩子,连识字都很困难,怎么可能懂得医术,更何况还是位小娘子。他问的忐忑,舒槐的回答却让他更忐忑:“不晓得,不过我相信她。”

之后舒槐便不再多言,只留下老者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一会儿,舒桃果然又抱着孩子回来了,只是看她手上空空如也,老翁的心里略过一句:果然。

槐郎君迎过去:“阿姊,可找到药材?”

舒桃有些无奈的摇头:“时至冬日,万物枯黄,想要找到药材谈何容易。”

老翁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只温和的开解道:“小娘子不必灰心,老夫知晓你已尽力,同样心生感激。”

槐郎君却有些为难:“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天色已晚,再去村里找人,来回就更晚了。”

听着他的话,舒桃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在场的四人中,能下山找人帮忙的,无外乎槐郎君和自己二人,而他们中不管有谁离开,夜幕包裹下的舒桃,都是会有危险的。槐郎君刚才的那番话,分明是不放心她的安危。这么多年来,能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已经不多了。看来刚才对他的出手相救,并不算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舒桃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意,借着夕阳的余晖,显得格外绚烂:“你们不必担心,我虽然没有找到当归和桂心,却意外发现了早已枯萎的玄胡索,正好可以用来治病。”

说着,她展开团在一起的帕子,露出一些枯黄的茎叶。

幸好这里人迹罕至,并没有多少人经过,这些早已枯黄的玄胡索才能够保存至今。

老翁半信半疑的接过枯草,将其丢进嘴里嚼了嚼,微微的苦涩感在口腔逐渐蔓延,他皱着眉头才勉强吞下去。

“等一下。”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玄色的身影,便朝着这边快速奔来。

看到此人,舒桃的眼眸就是一暗。

那人有着一张和小傻子一模一样的脸,却有一双决然不同的眼睛。他便是舒桃先前在李氏药堂门口,撞到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太翁,你不能吃这个,我还是带您去看郎中吧。”男人神色紧张,急忙阻止老翁下咽。可惜已经太迟,老翁早就将药草吞下去了。

看到年轻人的出现,老翁脸上显出一丝不满的情绪:“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

“我当时被几个人围攻,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想着赶紧返回来帮助你们,却发现人都找不见了。太翁,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的。”年轻人说的字字真切,从他风.尘仆仆的装扮,也的确看出是受了苦的,老者也就不再埋怨。

只是舒桃和舒槐却一脸平淡,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人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们也隐约猜到,这人又是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出现。

想到这里,舒桃对于这人的印象更加跌到谷底,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瞧他。

偏偏此人不死心,竟厚着脸皮凑上来主动搭讪:“这位小娘子,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在下姓卢,单名一个俊字,不知小娘子芳名几何?”

舒桃对这个人没多少好感,尤其在看到他那张酷似傻婿的脸时,心情就更加不好。总是忍不住在心里盘算,像他这样一个百无一处的人,怎么配和我家小傻子长一样的脸?

因此,她压根没有搭理卢俊的搭讪,反而扭头看向老翁,语气温和的问:“老人家,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听到舒桃这么问,卢俊好似也想到了什么,转而又恢复了适才的紧张模样,拽着老翁就要背起来:“太翁,我背您去看郎中,不用担心,您不会有事的。”

本来老翁的身子刚刚有些好转,被他这么一拉一拽,顿时疼的连呼吸都不畅了,一张老脸被折腾的泛青泛白,却偏偏力不从心,无法阻止卢俊的好心帮忙。

眼看着老翁被折腾的快要背过气去,就在这时,一只脚狠狠地踹中了卢俊的腿弯处,他没留神,竟被踹的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而刚被他拽上背的老翁,也从他的背上咕噜噜滚落下来。还好有槐郎君眼疾手快,这才免于老翁再次跌翻在地。

卢俊先前是没留神,也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对他。

如今在缓过神后,第一件事就是厉声质问:“刚才是谁踹的我?”

一脸冷漠的舒桃毫无畏惧的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是我。”

卢俊哑然。

在家的时候,他的武艺可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有强健的身躯做依靠,基本没人敢惹。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吃瘪,竟然是折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小娘子身上,这要是传出去,他俊郎君的威名可就变成大笑话了。面对一个小娘子他无法下手,只能将怒气都撒在槐郎君的身上,指着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住手。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然敢对我家太翁无礼。还有,你们刚才给我家太翁吃了什么东西。要是太翁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要你好看。”

好不容易喘口气的老翁,不满于他的颠倒是非,强撑着身子说:“我的命是他们俩救得,今天我卢某人把话撂在这里,要是真因为他们的草药送了命,对他们绝不追究。相反,我还要重重的感谢和报答他们。俊儿休得放肆,再胡说,回去老夫就和你阿耶告状,看他饶不饶你。”

老翁的一番话,彻底唬住了卢俊,他果然不敢再多说了。

槐郎君自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独自叫嚣的卢俊,只看向老翁说:“您的身子现在肯定不适合长时间走动,不如还是让人背着下山吧。”

卢老翁点头,继而大伙将视线都落在了独自悻悻的卢俊身上,众人看得他心里发毛:“我也受伤了。”

众人不语。

卢俊正欲向太翁诉苦,毕竟太翁平日是非常和善的。只是他这次对上的,却是双冷漠的,充满试探的眸子。他的心咯噔一下,猛然想到这次是阿耶要求他来接太翁回家的。太翁虽说在乡下丁忧三年,可在阿耶阿娘心中的地位,一点不比以前少,甚至对他还越加重视了。

想到这里,卢俊赶忙改口,笑嘻嘻的说:“太翁,我是说我虽然也受伤了,可一样会背您下山。”

说着,他再一次蹲在太翁的跟前,这一次却是小心翼翼的将老人家背在身上,再没有了先前的鲁莽。

“时间这么晚了,你们再去镇上找客栈也不合适,不如在我家将就一晚,明日再走,如何?”舒桃主动提出邀约。一旁的舒槐却有些惊奇的看了她一眼。毕竟在众人口口相传的话语中,舒桃可是那种非常孝顺,极为看重伦理纲常的女子。猛然和并不相熟的陌生男人提出邀约,着实是把人吓了一跳。

老翁有些为难,又不方便拒绝,正在思谋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老丈不必忧虑,就请来我家歇宿一晚吧。只是我家较为简陋,还请老丈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