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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吓不已
重生之农家毒寡妇
秋姐
3148

“老丈不必忧虑,就请来寒舍歇宿一晚吧。只是寒舍较为简陋,还请老丈莫要嫌弃。”舒老汉的声音突然传来,把舒桃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时,发现舒老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想着你阿耶最近或许没时间去找理正谈论夭娘落户的事情,适才我去过理正家。他说咱们需先准备一份手实,连并十三文人头钱一起交过去,基本就差不多了。我想找你问问是否可行,可以的话就按照这个程序办。”

舒桃心里感激,忙说:“阿翁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夭娘没意见。”

“嗯,那就好。”紧接着他又说,“我看天色不早了,想着你们娘俩还没回来,就想出来迎迎。走,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一行人一路再无他话,只借着朦胧的月色,匆匆赶回舒家小院。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屋里隐约传来说话声,舒老汉率先进去:“老婆子,你和老二家的赶紧收拾出一间房来,今晚有客人留宿。”

听到自家丈夫的声音,里屋的舒刘氏连忙迎出来,只是才一打眼,就吓得惊叫起来:“鬼啊!”

紧随其后跟出来的舒张氏,先是惊讶于自家婆婆的反应,紧接着在抬头对视上立在门口的几人时,也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他回来了。”

这时候的舒刘氏已经缓过气来,连忙拽着自家老头,冲着门口大喊大叫:“不得了了当家的,咱们家招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看到那死鬼找上门来了。老二家的,快去把家里的大蒜拿来,不,当家的,还是去弄公鸡血、狗血,用狗血泼那阴魂不散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串编好的大蒜,已经朝着卢俊身上掷去,不偏不倚的挂在他的脖子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一瓢液体,伴随着“阿弥陀佛”的诵经声兜头而下,将他妥妥的浇成落汤鸡。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捷,以至于屋内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倒霉的卢俊早已满身狼藉。

“住手!”舒老汉大声呵斥,这才阻止了二子舒修武的杀鸡举动,“他是小桃和舒槐在外面遇到的路人,好心邀请他们留宿在咱家,你们休要放肆。”

听那“阴魂”竟然又是舒桃召回来的,舒刘氏就要发作大骂。

却被突然出声的卢老翁打断:“诸位,是我们深夜叨扰多有抱歉。俊儿,还不和诸位叔伯道歉。”

他的声音冷峻,凭空多了一番威严,不光镇住了准备骂人的舒刘氏,也惹得卢俊忍着身上的污秽不堪,不得不上前作揖道歉:“晚辈卢俊,与家翁行路至此历经些波折,承蒙令嫒令郎不弃,不仅帮我们医治伤势,还允许我们留宿,我等着实感激不尽。这点小意思,就算是我们的饮食费用了。”

说着,卢俊已掏出一粒金豆子。

昏黄的油灯下,指甲盖大小的金豆子闪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几乎挪不开视线。

舒家虽然还算勉强过得下去,不至于饿死家人,可这金豆子也是第一次看见。顿时,原先还充满戒备的舒刘氏等人,很快换了副笑脸,忙热情的将二人迎接进门。

一旁的舒桃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却略过一丝凉意。

这卢俊身上既然有金豆子,之前又为何赠她玉佩?

她才不会相信,卢俊此人根本没想到男女互赠玉佩的含义;更不会相信,卢俊会对她真的产生男女之情。

既然这两种都不可能,就只能断定卢俊此人不值深交。

舒桃的心中有了断定,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是她请回来的客人,却由其他亲友热情接待,相反她这个主动相邀的主人,却对客人冷淡至极。

原本的舒家人是不介意男女同席的,反正都是自家亲人,就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了。

只是如今多了卢家男丁入座,舒桃等人也就不方便再坐在桌上用餐。

于是,舒家的女眷,包括才三岁的夭娘,便都挤在外间的厨房,一边烧火做饭,一边嚼着干巴巴的窝头。二儿媳舒张氏,则是负责忙里忙外的将刚炒好的饭菜,端进里屋的桌面上供人享用。

“小娘子莫要太辛苦,这些饭菜已经很不错了,实在不需再行准备。”为父丁忧的卢员外,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乡下,自然知道乡村里有很多人是吃不饱饭的。如今席面上虽然很多素菜,多半还是秋天储存的干货,可这种水准在当地来看,已经算不错的了。

舒张氏脸上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声音不卑不亢:“您太客气了,今日咱们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既是缘分又岂能辜负。您稍等,我家那口子已经去打酒了,相信很快就能归来。”

话才说完,拎着一对酒坛子的舒修武果然回来了,将酒坛子砰的一声放在席面上,便对自家媳妇说:“你站在这里干啥,快去拿碗来。”

舒张氏没有多言,温顺的按照夫君说的话去办。

接过盛满浊酒的粗陶碗碟,卢老翁起身,恭敬的说:“今日多谢诸位的仗义援手,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翁孙二人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来,这杯酒敬你们。”

说完,卢老翁率先一饮而尽。

身边的卢俊有些担忧的悄声提醒:“阿翁,您身上还有伤势,这酒还是少喝点吧。”

从进了舒家门开始,卢俊就觉得各种不适应。首先是漆黑一片的环境,虽说已经点燃了油灯,可豆大的灯火怎么可能照亮视线。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看清舒家其他人长什么样。

更加让人不爽的,还是他刚进门时,被扔在身上的大蒜和酒水。

一股子酒糟气伴随着浓重的蒜味,通过鼻子直冲脑门,熏得他脑仁疼。

他有生以来从没遭受过这种屈辱,也不敢摸黑尝试那些连看都看不清楚的饭菜。

“说的没错,老夫如今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这样,老夫好歹算个员外,等回去后定然好生报答你们。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现在喝酒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好了。”

说完,卢员外果真将土陶碗碟推到了卢俊面前。

这下卢俊为难了,既不好推诿,又不愿委屈自己。

好在有舒老汉帮他解了围:“卢员外和俊郎君身上都有伤,这酒就算了喝吧。另外我还得为老婆子给你们道个歉,之前是她老眼昏花,委屈了郎君,对不住了。”

舒老汉说的,自然是舒刘氏往卢俊身上丢大蒜,泼米酒的事情。

“误会,都是误会,不妨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需要卢俊搭腔,这段乌龙就算掀过去了。

当天晚上,卢氏翁孙二人,就歇在了舒老汉夫妇的东窑。舒老汉去和舒槐一起,挤在了老三家的炕上;舒刘氏则是和舒桃母女俩一起挤在了外间的小炕上。

息了油灯夜深人静之后,舒刘氏忍不住问了句:“小桃,听说是你用草药医治的卢氏翁孙,你是怎么认识草药的?”

躺在炕上的舒桃,早就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黑暗中的她尽管看不清阿婆的表情,却仍旧能语气平顺的回答:“是在流放时学到的。”

“流放的犯人还能学到医药知识?”舒刘氏不由得拔高音调,语气中满满的难以置信。

毕竟印象中的流放,可是极其辛苦,稍不留神还会送命的刑罚。

如果按照舒桃这么说,那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阿婆,大多数流放的犯人的确过得生不如死,但也有运气较好的少部分人,会得到上面人的赏识。只要你干得好,少不了会得到好处。我的医学知识,也就是从那时候学来的。”舒桃将早就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说的舒刘氏还真信了几分。

只是她仍然有些疑惑:“既然你都学了医,晨间夭娘发烧的时候怎么就非得去镇上求医。”

舒刘氏心里不由得想到,舒桃是想要骗取她的银钱,才故意那么说的。

这样想了,对于这个三年未见的孙女,便又生了芥蒂。

“阿婆,我就算再聪明,也不过学了些皮毛。中医博大精深,岂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更何况当时在他乡,我学的最多的,也是筋骨外伤的治疗,对于内在疾病,实在了解不多。”

她的三言两语,再次说服了舒刘氏。

若说舒桃能在三年的时间里,精通中医门道,就连看着她长大的舒刘氏都不会信,何况他人。

疑惑解开了,舒刘氏也就没负担的沉沉睡去。

另一侧的夭娘,也因为白日的劳累,早已进入梦乡。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舒桃的思绪却像是插上了翅膀般飞出老远。

她并没有忘记,当初在流放的时候,遭遇了怎样的非人待遇,几次死里逃生之后,她最终还是死在了那些畜生不如的人手里。半个手腕粗的荆棘,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她的脊背上。刺骨的疼痛伴随着涓涓鲜血,早已让她整个人都血肉模糊。只因她想要为小傻子守身,不愿委身他人,气急败坏的那些人便无情的抽打她。直到疼痛逐渐麻木,直到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彩。

只是如今的她又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是她,又不是她。

一些模糊的记忆,好像梦魇一般紧紧纠缠着她,多少次惹得她扪心自问: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