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头
“你愿意吗？”
“我，我当然愿意。”
“你不后悔？”
“我，我坚决不后悔。”
一抹得逞的微笑露出来，像一只阴谋的狼，封信微笑：“把我上次给你的钱全部拿出来。”
陈水哭了脸，小声的恳求：“少爷，我的大少爷，你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每天就那么不够吃喝的银子，你怎么忍心，忍心剥夺我们侍奉长辈的心意呢！”
“可我记得当初你好像说自己无父无母，流浪之子？”
“额，少爷，你看我这小脸，瘦瘦巴巴，缺乏营养，显然是需要银子的征兆啊！”陈水像个小猫咪一般忍不住的求情。
封信这才好好的打量，一直以为是只捣蛋的猴子，今天竟然奇怪的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奇怪的可爱，嫩桃般水润的肌肤，小巧的鼻子，因为生气翘起的睫毛，扑哧扑哧像两把小扇不停的挥舞。
“我看是营养过剩。”封信撇过脸，默默回了一句，想要掩饰什末。
陈水没有发现封信的异样，现在她正在焦急生死攸关的大事，可一转身，封信竟然已经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男女有别，陈水·瘪了瘪嘴巴，嘟囔一声，“给你就给你，“
扔下一袋银子就跑了，像是后面有什末东西在追着她似的。在她离开之后，一双眼睛有些别扭的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陈水醒过来一如往常拿出三个肉包子去了少爷屋子，只见床上整齐的摆放了淡蓝色的枕头和同色的软被，人却不在。
正好小三进来，看见陈水顺口就说：“你找少爷啊？他出去了，好几天才能回来呢，小四跟着去了，别担心啊！“
小三笑着离开了，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担心？才怪，陈水赌气般的把肉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大口大口，脸却是独自尴尬起来，刚才看见房里没人她的第一反应以为封信是因为自个才出去的，后来转念一想，少爷是个大忙人，哪有功夫和她这个小丫头计较，。
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回了屋子，发现老嬷就在屋里等着她，含笑拿起陈水无聊之时做出的涂鸦，“小丫头，这是什末？莫非是你的相思之人。“
老嬷看着小姑娘，心里感叹，年轻人还是成长的快啊，不过半月，这小脸蛋已经水润水润的，不像当初那样枯黄的颜色。
“老嬷，你来有什末事情交代吗？“陈水笑着贴上去，自从上次的火锅聚餐之后，两人是不是得切磋厨艺，老嬷经验丰富，刀工十足，陈水想象力无限，他们两个合作得菜品每个人尝过之后都啧啧夸赞。
两人也算是忘年知己了。
“既然少爷出门办差事，你现在就给我帮忙吧！“
“您还客气什么？“陈水一脸干脆。
“今日是我们临安县得祈愿节日，所以每家每户都要派出年轻得子女出去祈愿，希望能够带来平安和康健，等会你和小三一块出去，然后到龙王庙里面许愿叩头，然后出去买些自己爱出得。“老嬷慈祥得吩咐。
封信不在，老嬷就是竹园的幕后老大，她一发言，没人敢反驳。陈水找到埋头干活的小三，一溜烟除了封府。
封府之中戒备森严，但是竹园有一条能够接通街道的捷径，自从搬来了这里出入还算方便，只是陈水从来没有主动单独出门过，。
这次还是搬来竹园的第一次，小三好像有些害羞，守在陈水后边。
她也不介意，今日就是祈愿最好的时候，街上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各个盛装出门，男的英姿飒爽，女的娇柔可爱，街道上两边许多吃食和玩意，这是做生意的好日子，人们都不愿意在这一天讲价，所以东西都有些贵，陈水想这有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意思。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无功而返，撒开丫子大跑特跑，从人群中挤来挤去，寻找好处的，很快的，她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同伴。
路上实在太挤了，很快陈水就找不到小三了，或者说是陈水过于兴奋忘记别人的存在。
面前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上面仔仔细细的白色芝麻，点缀的十分精美。
“老板，来两串。“她喜滋滋的掏钱，这些可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美食，谁错过谁就是大笨蛋。
“好嘞！“
左手一串，右手一串，一边啃，一边看周围的新奇玩意儿，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像是一个擂台的模样，敲锣声音震天价响。
“乡亲们，大家都来看呢，今日咱们的舞狮露面了。这是咱们每一年都要进行的仪式，邀请了镇上最为彪悍勇敢的壮年，欢迎各位。“说话的人嗓门很大，足够响亮。
人群中在他致辞之后立即喧嚣了起来，陈水摸不着头脑，什么仪式，什么壮年？旁边一脸激动兴奋仰慕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一条龙，陈水随着她的目光过去，只见台上三条长龙，金光乍现，一条最大，左右环绕两条较小的龙。但是，俨然已经把巨大的台子给占满了。
陈水忍不住问：“美女，这究竟是什么仪式啊？”
旁边的女子本来有些不耐烦别人打扰，听见有人叫她美女自然心花怒放，耐心解释了一通：“这是我们临安县特有的仪式，相传几百年前这里突然发了大水，把所有的房屋都给冲塌，所有的田地都给淹没，人群被冲散，死了许多人，就在所有人以为要死亡之时，突然从远方来了一条巨大的金色长龙，他只是一声长长的龙吟，然后喷出一口大火，顿时，洪水被蒸干了，于是，所有人都得到了解救。”
“后来那条长龙呢？”陈水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些神鬼之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就在人们，抬头跪拜的时候，金龙突然就消失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浑身的冷热交加还有失去的亲人才能证明一切都真实的存在过。”女子眼中都是向往，“还好现在人们有了这么一个祭奠，选出临安县最好的男儿练成龙舞，然后在这一天大放异彩。哇，好帅啊！”
女子陷入了花痴。
陈水默默的安静下来，盯着台子，就在这时，只见最为强壮的长龙一跃而起，在半空中飞舞，身躯灵活的一上一下，接着，三龙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只仿若蓄势待发的巨大长龙，傲视所有人，突然之间，又变换许多动作，游刃有余，即可刚强，亦可蜿蜒，十分灵活矫健。
下面的群众也十分给力，不停喝彩欢呼，欢欣鼓舞，气氛激烈昂扬，连陈水都忍不住沉浸其中，发泄着激动，大声欢呼。
许久之后，长龙终于落地，一切归附平静，但是少女的声音已然激烈和向往，只听一声又一声的“莫天翼，莫天翼，……唐凌，……莫天翼……“
陈水还在头晕目眩摸不着头脑，只见长龙露出真身，几个青年露出矫健的身姿，神态自信，斗志昂扬，虽然满头大汗，，但气度十分不凡。
仔细一看，中间站着的竟然是曾经的罪过陈水的莫天翼，她顿时满头黑线，旁边还是热烈的呼喊声，一波又一波，感觉世界都成了莫天翼的舞台。
只见，台上的莫天翼竟然缓缓走了下来，步履稳健，神态自若，不像平日不着调的样子，他手上拿着龙头，然后走向了一个人。
只听周围人突然开始尖叫起来，瞬间，一阵气息涌向陈水，她想躲避，可是后面已经无处可退，前面男子金黄的双手向她走来。
只听一声尖叫，然后龙头到了陈水的手边。
“送给你。“莫天翼微笑的递上。
旁边是震天响的呼喊，“借住，接住，……“
陈水感觉脑袋很晕，脑子里面顿时空空如也，在这么激烈热闹的氛围中，她觉得自己有些发呆，只见一双手拿出她的手，她只好顺势而为，接住了龙头。
只听上面介绍之人兴奋的说：“今年的龙头找到了她的寄养之人，现在，就让我们欢呼吧，跳起来把！“
瞬间，所有人都开始跳起舞来，所有的一切都成为动感的舞蹈，急促的打鼓之声，古老的歌声……似乎实在传唤远方的客人。
陈水感觉自己很迷惑，手中拿着的龙头汗渍渍的，有些粘腻，上面应该是某人流下的汗水，热乎乎的。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莫天翼会从龙头虫走出来？为什么莫天翼拿着龙头走向了她？为什么她成为了龙头的寄养者？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她的周围跳起舞来。
连莫天翼都一脸笑意，拉着她想要融入人群。
许久许久，一切都是喧嚣的，气氛是热烈的浓情热火，十分激烈，让人忘记一切。
算了，管他的，索性就放开一切，使劲的放飞自我，热情奔放，随着音律开始动作，和他们一样，围绕着青春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