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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怀羞羞
我的自私先生
艾呢哞
3245

转眼,X市迎来了大面积的降温,周暖意一大早懒床不愿起,心中默念无数遍“再睡儿,还早。”整个人埋进被子,要不是枕头上的几缕发丝和凸起的人身,还真看不出有人。

“我家猪该起床吃猪食了。”周妈毫不留情掀开被子,周暖意全身暴露在外,冷得她直哆嗦,双手抱在胸前缩成一团,硬撑着死活不睁眼。

周妈坐在床边拉着她的双手将她拖起来,周暖意一个劲往后仰,周妈力气小耗不过她,她如愿以偿重新躺回被窝。

周妈静默一秒,幽幽吐出“懒猪再不起,换你爸叫你。”轻飘飘地走了。

周暖意头皮发紧一骨碌坐起来睁大眼,精神紧绷到极点。她爸一出马,不听接着打。一搬出周爸,周暖意的懒癌症状立马烟消云散,哼哧哼哧吃完早饭,迎着冷风骑着小电驴去上班。

美好的一天有惊无险快过完时班上出了岔子。

李家家外号大西瓜,大大的脑袋顶着齐耳短发跑到周暖意面前大叫:“周老师不好啦,付莫怀拉粑粑在裤子上了。”

大西瓜的外号还有一个“大喇叭”,中气十足的嗓音一出班上的小萝卜头全围了过来“付莫怀羞羞。”

“这么大还拉裤子。”

“好臭啊!”

“他连路都不会走了。”

“你走远点,小心弄脏我们。”

童言无忌,可小孩子自尊心也要强,封闭自我的付莫怀似乎听懂了小朋友们的话不敢吭声,扁着嘴不说话,蓝眸快要挤出水。周暖意跟罗彤彤吩咐一声,让她看好孩子,连忙把付莫怀抱进卫生间,锁上门。

她拿出付莫怀书包里备用的干净裤子,语气温柔,脸上带着笑“没事的,莫怀只是闹肚子,不是有意拉在裤子上的对不对。”强硬的语气,嫌弃的神情会给孩子造成压力,孩子只会更害怕,以后发生同样事情可能不会告诉老师自己忍着。

用专门的毛巾和脸盆帮付莫怀清洗,付莫怀一脸紧张,拉着她的袖子不放,她只好温声细语和付莫怀说着话缓解他的焦虑,继续帮他洗屁屁穿裤子。渐渐的付莫怀放松下来,站着不动好好配合。

小萝卜头们凳子整整齐齐放在教室中央红色线上,小手放在小腿上坐好,周暖意拿了两个凳子放在中间,牵着付莫怀坐下来。“付莫怀小朋友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是中班的大哥哥大姐姐了,知道怎样上厕所。只不过今天付莫怀生病了,肚子不舒服才不小心把粑粑拉在裤子上。我们每个人都会生病,生病就会不舒服很难受,我们要多多关心他,不能笑他。”

每个孩子都是茫茫银河中闪烁的星星,纯洁的心灵仿佛能净化世间的一切邪恶与不甘,在他们成长的道路上,家长、教师、社会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善意或恶意都会影响孩子的身心成长与发展,要学会体谅、关心。

周暖意希望孩子们永远能保住与生俱来最纯洁无瑕的那颗赤子之心,体谅关爱他人。

付莫怀又拉过两次,书包里准备的裤子全都弄脏了。

“要不送他去医务室看看吧。罗彤彤看着无精打采的付莫怀说。

“今天他家带来的药都按照医嘱喝了,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要不等等让家长来他去医院看看吧。打个电话给他家人,带一条干净裤子过来。”周暖意看着袋子里湿漉漉的三条裤子,刚才她已经手洗了,拿回家晾晾就好。

最近两周保育员外出学习,保育工作和日常教学活动全靠罗彤彤和她,王扒皮咳真是物尽其用、节约能源的好手。

她紧了紧裹在付莫怀身上的毯子,小声问“冷不冷?”有钱人家毛病多,之前吃过亏,周暖意她们不敢擅自做主哪其他小朋友的裤子给付莫怀,之作为X市富贵名流趋之若鹜的幼儿园,家长的要求层出不穷,王美丽一味接受家长的各种层次不穷的刁钻要求,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周暖意只好用毯子将他光溜溜的屁股严严实实裹住,抱在怀里。付莫怀拉得有点虚脱,耷拉着脑袋,半合着眼睛。

喂了他几口温盐水,怕他脱水。

司机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去,付莫怀小脑袋贴在付轶知胸口,手里捏着他最喜欢的魔方,一动不动。

他一向黏付轶知,很少有人能近身。

付轶知一手抱着他,一只手认真审阅加急文件,时不时皱眉抿唇咳几声,脸上掩饰不了的疲倦。

平日付总工作忙,很少有时间接送付莫怀。下午管家打电话过来说付莫怀拉肚子,事情没处理完的付轶知提前下班来接付莫怀。

五年前,X市地产大鳄诚建集团在城北虞山花重金打造“术渝”公馆,由集团总裁沐清言的夫人明婧亲自设计。城北虞山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温泉怡情养身是定居修养好去处。一共五十栋别墅,每栋占地五百到七百平坪,内附花园,游泳池。别墅之间间隔一百米,互不打扰。聘请特种部队退役军人负责公馆的安保工作,安全系数极高。

X市本地人茶余饭后无不是谈论“术渝”公馆的富贵奢侈,居住在此的都是X市呼风唤雨的权贵名流,普通人家几十年来辛辛苦苦攒下银行存款不及其一家户主一年物业费。

车牌号严格记录存档,公馆门口有专门人员负责把手,外来人员和车辆来访,安保人员需和户主家取得联系,确认后拍照再带其进出。

“付先生,下午好。”安保人员一身黑色劲装,双腿并拢,礼貌问好。

付轶知淡漠点头,欧洲人特有的深邃五官,眉目疏朗、玉质金相。他受不住冷风侵袭脸白了几分咳嗽起来,司机立马按下车窗按钮,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消失在黑色玻璃后。

一进门,保姆刘妈接过付轶知怀中的付莫怀,管家李叔伺候他更衣。褪下外套,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领带,揉了揉眉心问道:“孙医生到了吗?”

李叔右手上搭着付莫怀的名贵的西装,毕恭毕敬回答:“已经在客厅等候。”

“送他去莫怀房间。”付轶知胸口发闷,太阳穴涨疼“我上去睡会。”

“是否请孙医生帮您看看。”

付轶知费力喘了口气“不用。”扶着旋转楼梯的把手抬脚走了上去。

李叔不敢多言,目送付轶知上了二楼,转身有条不紊吩咐下人不准上二楼打扰先生休息。

付轶知不知自己睡没睡着,每吸一口气胸腔剧烈疼痛,额间细细密密的汗水打湿刘海。

九点五十闹钟准时响起,付轶知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打开台灯,双脚接触质地柔软的意大利地毯,视线中天旋地转,他左手撑着床沿,右手捂住胸口“咳咳咳……”外面候着的人听到,抬着托盘进门。

付轶知咳的双肩颤动,身体向前倾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会好受些。吃完药缓了一会,移步到书房。他虚靠在沙发椅背,电脑里一群人正在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啪”文件被重重摔在办公桌上,无人出声。头疼欲裂的他忍着喉咙撕裂的疼沉声道:“明早九点,所有人来我面前吵。”

刚刚吵得恨不得挽起袖子打架的众人呆眼了。豪忆集团在东南亚、欧洲以西和澳洲设置分公司,二十五家子公司的负责人苦不堪言。总裁对时间观念零容忍,现在订机票起飞,他们也不能准时赶到总部。想到后果他们愿意花重金时光倒流,绝不开吵。

见付轶知从书房出来,管家上前:“先生是否准备用膳?”厨房一直有人候着,饭菜始终温着,就怕付轶知有胃口不能吃到热食。

湛蓝的眼眸水汽腾腾,他摆了摆手。全身提不起力气,疲惫不已,哪有胃口吃饭。“让厨房的……人下去休息,莫怀……咳……怎么样了?”一句话又喘又咳,付轶知不悦皱眉。

管家李叔看在眼里,面色不改。他知道先生憎恨自己病弱的样子。“吃了药已经睡下。孙医生说是冷食过多着凉所致,吃几天药就好。”

付轶知苍白的薄唇无力一笑,“贪嘴,有他受的。”责怪的语气淡淡宠溺。小孩子贪吃,喜甜辣,付莫怀这回是吃到苦头了。

“这回让他长长记性。”不惑之年的李叔眼睛暗沉,长满老人斑的脸上带着笑。付轶知看向他,这位侍候了付家三代的老人身躯微微躬着,时刻恪守本分,他神情恍惚,仿佛回到年幼之时远离世事浮沉的压迫,不必虚以逶迤、随心所欲的日子。空闲之余和李叔到湖边钓鱼,那时的他静不下心,动不动嚷嚷钓鱼无聊。李叔总会淡然一笑,坐在矮凳上手把手教他钓鱼秘诀。

付轶知声色因病暗哑,长长一声叹息:“李叔,辛苦您了。”感谢被家族抛弃走投无路之时李叔不离不弃,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六旬老人迟迟不走,任劳任怨照顾他和莫怀,看着李叔松弛的皮肤、眼角深深的皱纹,他痛恨厌倦尔虞我诈却苦苦挣扎的无能为力。

付轶知停首驻足,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客厅天花板上琉璃闪烁,光芒四射的灯盏。前方漆黑凶险万分的路途中苦苦支撑的他何时才能看到尽头。

付轶知咳得站不住脚,双掌握紧栏杆指尖用力而发白,脸色一分分煞白,李叔心疼,昔日放荡不羁,敢爱敢恨的少年如今眉眼落寞,苍白的脸色,瘦弱单薄的身体承载着常人不知的苦痛与艰辛。嗓子发抖哽咽开口:“先生,你还有莫怀少爷,千万保重身体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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