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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伤假难休
朕为将军解战袍
九天霜华
3137

战九歌这次遭了秧,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得了大半个月的休假,不用每天看燕坤泽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真是太美好了。

这样舒坦的日子也不是白来的,要不是自家的老将军腆着脸跑进宫去装模作样地哭诉,恐怕战九歌现在就得带伤去宫里当值了。

这次算是得了教训,因着封印了功体吃了这么大的亏,战忘生也不敢再让她留着一成功体跟宫中那些妖孽斗智斗勇,索性解封了五成功体,也有助于恢复伤势。

应天府的人上门时,战九歌已经不用成天趴在卧榻上了,偶尔还能坐在桂院里,侧靠在摇椅上看书。

摇椅的靠背上垫了许多蓬松棉花制成的靠垫,软得一塌糊涂,可即便是这样,在战九歌下意识用后背靠上去的时候,伤口还是传来阵阵的刺痛,她当下扭开了身子,用肩膀侧面斜靠上去。

战九歌手里捧着一本书,桂花从树上飘落下来,偶尔会落在书页里,这时她就会将桂花拾在手心,呼的一下吹开。

看着小花瓣在空中打几个转,落在地上,再被翎羽踩进泥土里。

“公子。”翎羽端着茶杯前来,将茶杯放在桂树下的石桌上后,便抱着手里的沉香茶盘站到一旁。“应天府来人了。”

执书的手将书本合上,战九歌端起茶杯品茗,啜了一小口后问道:“应天府?应天府的人跑将军府来做什么?难不成皇上看我不顺眼,让应天府追着我打不成?”

依照那燕坤泽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翎羽一跺脚,有些急:“哎呀公子,是那日送你回来的两位官人,有一位还极护着你呢!”

“谁呀?”战九歌茫然,那天她除了花贵妃丑恶的嘴脸,什么都记不得了。

翎羽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脸上无奈的神色一览无遗。

只见这丫头冲着院落的门口招了招手,老管家便将两个男子请入了桂院。

那日的记忆在脑海中顿时浮现,战九歌待两个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两位,翎羽,看座。”

翎羽踮着脚尖小步跑开,却听到身着青衣的男人开口说:“不用了,我们只是来看一眼便走。”

“青城!”流云拉了拉他的手,朝着战九歌拱手一笑:“青城性子如此,少将军莫与他计较。不知少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似乎是未听到流云说的话一般,战九歌的眼睛只盯着青城看。

青城心中提高了警惕,见战九歌的眼中闪过一道红色精光,心中一惊,便听到这看似孱弱的将军慵懒地眯起了眼睛,缓缓开口了。

“我当是甚么呢~原来是只小青蛇……”

青城脸色一僵,身旁的流云纳闷地问她:“将军在说什么?”

“没什么。”

战九歌摆了摆手,对着两人矜持一笑:“在下伤势渐好,有劳两位挂怀。也承那五十鞭子,才能过得这么悠闲~”

流云微微一笑,“将军说笑了。”

关于这流云的来历,其实说来也简单。

他本是一门忠将之后,因为他的爹亲性格耿直,心直口快,得罪了宫里的权贵,满门都得了莫须有的罪名,家主被杀,其余的人都被流放边关。

偏偏这家人和战忘生的关系极好,在流云爹亲的央求之下,战忘生保住了流云这唯一的血脉,并且将他安置到了谁都够不到手的应天府中当差。

也算对得起十几年的交情了。

流云对战家有报恩之心,所以才对战九歌多有关照。

三个人素不相识,聊几句便散了去,流云和青城都要回应天府中当值,战九歌道了句不送,就看着他们两人肩并肩一同离去。

也不知怎的,待他们离开后,这桂花树便不再飘花了。

翎羽兴冲冲地搬了两个凳子过来,结果看到两个俊俏的美男不见了,难过得眼里都快滴下泪水了。

“公子!那两位客人呢?”

战九歌看也不看这故作可怜的小丫鬟,径自拿起了手中的书接着翻看起来。

“走了。”

“嘤嘤嘤……”翎羽咬着自己的小手帕,哀怨地看着她:“咱们将军府好久都没来生人了呢!”

“你个小家雀,来了生人又想怎样?吸人家精气不成?”

“吸不了,看看也是好的啊……”

“那里两人里头可有一条竹叶青。”战九歌戏谑地瞥她,“你要是想给人家喂肚子,我和祖父也不会介意的。”

翎羽吓得扔掉了凳子,捧着自己的脸颊瑟瑟发抖。

这个季节正是花开时节,桂院里的桂花树被风一吹,顿时飞走了许多的花瓣。

战九歌被这美景惊艳,怔神看着桂花随着风而去,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翻越了院墙飞向了远方。

“哈,莫不是这桂花也能成精?”

院落的主人轻笑一声,轻快的氛围溢满了整个院落。

远在燕城皇宫的帝王此时与战九歌是截然相反的情绪,自打战九歌因鞭刑伤势过重在家中休养后,燕坤泽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

倏然吹来了一阵风,带来了几朵好看的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窗框边上。

燕坤泽拾起了那些桂花,拢在手心里,脑中闪过一双澄澈的眼眸,很快又消失了。

“宫中的桂花树都开花了吗?”

守在门口的总管太监低着头跑过来,闷声说道:“回皇上,宫中的桂花树在前年的时候就砍伐了。”

“是吗?”燕坤泽眼中疑惑渐深,那他手上的这些桂花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将花瓣捏在手心,背过身来问道:“战爱卿的伤势如何了?”

“听说已经能下地活动了。”总管太监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敢在心里暗暗腹诽:明明就关心人家,偏偏还每天装出不在意的模样,皇上这口嫌体正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啊!

随即,他便听到这位傲娇的主子冷声说道:“能下地活动,想必已经好了大半。以为躲在将军府中闭门不出,便能逃得了他的职责吗?”

哎哟。

总管太监心中一叹,这皇上该不会是要去找战将军的麻烦吧?

“备轿。”燕坤泽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战爱卿这伤势打算拖到何时。”

完了,战将军恐怕要凉了。

总管也没法劝说,只好匆匆离去,命人备轿。

将军府中——

“阿嚏!”战九歌打了好响的喷嚏,拿起了手边的帕子擦了下鼻子,便粗鲁地丢到了一边。

“一定有人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战九歌嘀咕了一声,趴在软塌上却是不想再动了,阖上眼皮后,就听见翎羽拿了针线走出去,顺带还关上了窗。

“窗一直这么开着,便是身子骨再好的人也会着寒凉。公子你是快要染风寒了,才不是被人咬耳朵。少自作多情吧~”

这小丫头片子!等她好了一定要把这嘴巴大还话痨的小妮子扔到山野间磨磨她的性子,省的一开口便是怼人的话,听了生气。

战九歌心中暗下决定,上下眼皮却是像粘了胶水一样难分难舍,索性随它去,入了周庄梦。

没过多久,将军府外停了一顶轿子,随从掀开帘子后,燕坤泽着便装下来,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进入了将军府中。

这看似平常的一幕映入了远远观察着此处的某个人的眼里,他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身上穿着也是一套夜行衣,露出来的双眼含着凶光,若是与他对视一眼,不寒而栗。

燕坤泽从进了将军府中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老管家带着他从前院一路走来,正想着往大堂里带,不料这位主子却自己开了口。

“战老将军可在府中?”

老管家还以为他是来寻老将军的,连忙告罪道:“家主不知圣上要来,在府中待着闷闲,便约了几位街坊去城南市集上遛鸟去了。”

“无妨。”燕坤泽心道这老将军倒是清闲,收敛了心神直说:“少将军的伤势可有好些?他在府中休养也有几日了吧。”

老管家一懵,这是慰问呢还是来找麻烦的啊?

听老家主说,皇上对公子有些误会,今日来可别是来给小主人添伤的。

燕坤泽许久未听见回应,转身看了眼那老管家,挑眉道:“怎么不说话了?”

老管家心想着这里是将军府,皇上应该不会胡来,索性眼一闭就不管这君臣两人之间的事儿了。

他忙回道:“回圣上的话,我家公子近几日伤势好转,已经能下地了,只是平日里休憩,还是要趴着,怪难受的。”

一想到自己才是导致战九歌变得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燕坤泽就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觊觎贵妃的罪名,说出来可不怎么好听。

希望他以后警醒才是。

将军府实在不小,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战九歌所在的桂院。

方一进院,燕坤泽便看到了那棵沙沙作响的桂花树,那桂花翻飞的美景,便是在宫中也甚为罕见。

他想起了落在窗沿的桂花瓣,一时间竟无语。

“翎羽,快去把公子叫起来!”

老管家可是知道,自家的公子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家,习惯叫公子也是为了不被外人撞破身份。

翎羽可是个小机灵鬼儿,见有外人来,哪儿会不知道老管家话里的意思?

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就要入门去喊人。

不料燕坤泽举起手来喊住了她,“不用了,朕亲自去。”

老管家和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