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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焰鸟
饶歌
4197

夜袭 ...

“我不去。”何为乱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两颗大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然后停住,他绽放一抹微笑,“一把头,我不识字,恐怕不能陪你读书了。”

胡为乱一生最痛恨就是被人逼着读书,从他在镖头那习得一身武艺,镖头见他天赋聪颖,头脑灵活,于是把他送到学堂里读书,当时他还算听话的跟着夫子摇头晃脑一番,可不到半个时辰,浑身痒痒,坐乱如麻,像只猴子在学堂蹦哒开了。

而夫子向来喜好朗读,每次上课都会沉浸古书中无法自拔,是以下面的毛头小子成了山大王,总会在别的孩子正经危坐的空挡捣乱,石子儿老鼠啥的通通扔去。

安静的学堂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被欺负的学生会苦着脸找夫子告状,指着调皮捣蛋的坏蛋,“夫子,他捣乱,欺负我。”

可惜夫子有眼无珠,看到胡为乱机灵可爱像个送财童子似的,就心生喜爱,不会把惹祸的事归结到他头上,反而提溜戒尺拍打告状的小子,“好告状生事者,该打。”

直到一天胡为乱惹火上身,从野地里搜刮到一根花蛇给扔到了夫子胡子上,夫子立时吓得晕死过去,而至此胡为乱也被赶出学堂,并且再也没有其他学堂愿意收留他。镖头丢脸,气得把胡为乱打个半死,从那天起,胡为乱就暗暗发誓,只要再让他见到教书先生,非让他们吃一番好苦头。每次他下山溜达总会有山下的夫子被扒了内衫,抢了买米的救命财。

得意的眼神惹祸厉雷霆,伸手猛抓,小小一坨塞到怀里,他踢着皮靴,咚咚从议事厅堂奔回,把人扔到长条板凳,“啪啪……”十几下方才解气。

当然期间乱喊乱叫是必然的,胡为乱委屈的看着头顶莫名发火的人,“哼,欺负人。”落后就得挨打,自知力弱势小,胡为乱只好曲线救命,柔弱得弯起柳眉,一颦一簇撬动厉雷霆的心。

他怔怔松开挨揍的人儿,那家伙一溜烟儿逃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坏蛋,臭把头……”不敢用脏词儿骂,只好挑些缓和的来发泄不满。

房里头的大家伙愣神儿了,他刚才仿佛看到小女人,挑动他的心弦,厉雷霆捂住蹦蹦乱跳的心脏,低头骂,“不认人啊,对男人都能发情。”

气氛迤逦暧昧,柔情弥漫,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个人,门没关,麻脸一股脑撞到厉雷霆身上,这一撞消除房里的陌生意味,回神儿后厉雷霆挺直胸膛,把人又给撞到门框,沉声问:“何事匆忙?”

麻脸晃晃头,从地上起来,看眼被自己冒犯的老大,不好意思红了老脸,低声禀报,“一把头,在弟兄们送尸体喂后山的恶狼时,却发现死了很多狼。”

“什么?”回报的内容彻底打消厉雷霆残留的柔情,他一挺肩,目露凶光,后山的几匹野狼是他早前从林子里逮的狼崽子,好不容易用生肉喂大喂野了,正好能用来打野仗。

一拳捶碎腰侧的实木桌子,大步流星出去,后山此刻一片狼藉,胜利果实只剩下残骸,从寨口运来的清兵几乎快被吃的不剩,围着洞口是倒下的几具狼尸,死狼口吐白沫,还有一只没死干净,浑身颤抖,抽搐,厉雷霆蹲下查看,狼嘴张着,狼舌还残留碎肉渣子,他伸手拔出狼舌,上头青黑犯灰,可以肯定是中了毒,他瞧一眼左侧的尸体,死狼吃了清兵尸体导致中毒。

回到房里,厉雷霆翻开兵书,在情绪被搅动天翻地覆,只有兵书能让他缓和下来。

而另一边,从房里走出的黑衣人矫捷的翻越寨子的关卡,没有惊动一丝一毫,甚至是瞭望台的哨兵。

黑色的影子迅速跳跃,直直飞向一个目标,清兵今日算是小胜,可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庆祝,而往常打了胜仗的霸王寨总会掠回三五个头牌女妓和好酒好肉,大肆庆祝。

胡为乱拨下黑色锦帕,从小小山头望下,绿草遮挡不住里面的训练场,热血澎湃的吆喝呼喊在这片小小的林子叫嚣,震动了整个森林,这群人竟然大半夜在训练场练习对抗战,周遭一片寂静,虫兽都躲起来,守卫拨长灯芯让油灯烨烨生光。他抓住想从脚边溜走的肥兔子,拎起来,随手扔远,肥兔子高高挂起,在落下之际,飞箭划破天际,从正中间的帐篷转瞬即逝,肥兔子洇着血掉进草丛。

胡为乱讶异看着惨死的兔子,似乎看到自己惨死的身后事,重新拨上黑面口罩,蹲进隐蔽的杂丛。

深夜,清兵头子下令所有人休息,从训练场下来,一片寂静无声,他们很累,却不敢心存不满,众人犹记当初沙场点兵的罗刹魔王,主帅的金刀对准敌手,杀伐决断不过瞬间,胜利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身体上的疲惫瘫软暂时也不能抵抗胜仗的亢奋,帐篷里的火苗很久才熄。

呼啦杂草轻轻翻滚,从里面飞出来一个人,穿过湿滑的河边,从小路轻脚快行,帐篷里的人都在沉睡,黑衣人抬头看一眼标志,在生活蹉跎纠缠下他早就识别了当官的人住的帐篷和普通清兵的区别,转瞬从一个里面出来,拎着血淋淋的长把短柄眨眼又进了一个,悄然无声,不给一声喘息和呼救。

而被偷袭的帐篷,四溢的血腥气味渐渐浓重和发散,多是一刀毙命,断裂的脖颈洇噎细小血丝,明灭的灯芯还留有余热,翻开的情人书信还放置床头,遗留唯有无情和弑杀。

胡为乱低头伸手数数,绽放微笑,倾泻的月光挥洒,迷离的夜幕颤巍巍躲避身子,流转夜莺歌唱划破寂静的空气,小石子砸中夜莺,乐音停滞,黑色的影子继续前行,“还有一个。”

最大的营帐坐落正中间,这是自古就有的亘古不变的规则,若一个军队没有了领头羊,就只能是一群散沙。

所以击杀主帅势不可挡,影子贴近营帐仔细侧耳探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翻身的动作也无,攥住修长匕首,右手翻开营门一角,探清被角下的鼓起,飞针射去,“刷刷”几声,整个床身被扎满银针。

黑衣人立即进去,只朝着床攻击,锋利匕首顺力道插进去,没有捅破皮肉的紧实,掀开,只有薄枕,床身是空的。

瞬间情势紧张危机,胡为乱低下头,既然没能杀了主帅,就……

他骤然转身,飞出一排银针只朝背后,银针划出美丽的弧线,直直落进更为修长的手指,柳风扬从阴暗的角落走出,露出齐整英俊的脸,目露冷光,“今日复见,远客来次也太过粗鲁。”

“哼,少废话。”胡为乱厌烦文绉绉的说辞,半蹲侧身举出两把匕首,双手发力,凌厉飞刀透射而出,柳风扬侧身躲过一根,右手抓住一把,同样以更有力量的劲道射出一把,黑色影子高高跃起,灵巧躲过,他发现营帐里的金刀,飞身捞出,金刀被皙白有力的手夺住,然后,胡为乱举起侧砍,对方顺势躲开,借力夺走金刀,发出强势的虎啸。又是几个招式,刀光剑影,黑幕陪衬,两人不分高下。

胡为乱弯腰躲过一击,恨声道:“有本事咱俩单打独斗,别用什么武器。”他索性扔了两把在手匕首,一跃而起,一个直钩拳呼啸而下,柳风扬发力借住,受了劲道向后逼退一步,一个猛踢,旋风腿直击胡为乱的门面,顿时鼻血横流,他忿忿上脚,双腿跃起,半身朝下,倒反攻击,直击胸口,柳风扬双手接住,微微一笑,邪魅而自信,一个左勾拳朝向俊脸,笑意被打散,松手后退,这次双手并用势要让这张脸变成猪脸。

还好有人闯进来,“报,左右副将均被杀害,主帅,有人夜袭。”夜里巡视的清兵见有夜猫钻进副将营帐,心有怀疑,结果翻帐而起,发现了副将已死。

黑色影子见势扔出两手飞针,撒了一把胡椒粉,趁乱逃了,只有一抹尘埃留下。

……

胡为乱脱下黑色衣裤,换上轻便舒适的灰布薄衣,正准备躺下休息,骤然发现房里坐着一个阴测测的人,他情急之下夺起匕首飞出,结果来人接住匕首开口,“去哪胡闹了?”

原来是一把头,他轻吁口气,还好屋子里没点灯,不然他的身份就暴露了,不过也没起身,半躺着捡起盘子里的葡萄塞到嘴里,一颗接一颗,轻松应声,“我没胡闹,不过是出去散心,整天憋着,我怕忍不住想杀人。”所以今晚他的确去杀人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人。

厉雷霆在他换衣时就闭上眼,现在睁开眼就看到梦中的人,他不免有些吃味儿,为啥这崽子就能这么轻松,吊儿郎当跟个猴崽子似的,他想着刚才在自己房里做的一场春梦,本以为是个娇丽丰满的女人,结果等抬起那人的头才发现是现在对面的小子,顿时他被吓醒了,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

结果们开着,人也不在,只好坐等现在,关键是心也没歇着,混乱嘈杂的声音在心口打架。

“一把头,这都半夜了,咱都休息吧,”胡为乱打了个哈欠,今晚的体力劳动着实废了不少功夫,吐了一口的葡萄籽儿,起身要推人出去。

谁知厉雷霆突然靠近,雄浑的荷尔蒙加雄性激素的气息扑面而来,胡为乱吓了一跳,仰面观察对面的人。

“我,我想说……”他吞吞吐吐想倾诉,粗喘一口气张口,“我看上你了。”

这是他的初恋,第一次不是因为杀人心脏蹦蹦跳,厉雷霆当时还特意问了来回报情况的小石头,他说:“要是人见着人会心跳加速,那么就说明他害怕畏惧或者是欢喜那人。因为我见着二把头会心脏加速那是吓得,而见着厨娘的小女儿会加速那是我欢喜他。”

“啥?”胡为乱傻眼了,他自认为是个人人畏惧的恶煞,听到这枚表白,顿时愣了,“大哥,我是个男的,而且我只喜欢女人。”他为撇清自己及时堵住话头。

厉雷霆也同样为脱口而出的莽撞之语挣住,像一只受伤的狮子,默默走出大门。

作为一个三观不正的人,胡为乱虽觉一把头的性取向没啥,但矛头指着他就难以接受了,所以他打算冷战。

第二天一大早,令人欢欣鼓舞的消息由侦察的弟兄传来,“一把头,清兵头子死了好几个,还都是营地里的副将嘞!”消瘦的肩膀兴奋震颤。

这一消息使得举寨震惊,消退的斗志刹那间奋起,土匪头子砸锅敲铁吼着要下山,他们满心以为失去了头子的清兵最易攻击。因为在土匪寨里,他们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没有把头寨主的营寨就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所以只要哪个寨子没了寨主,那就是自取灭亡,土匪蜂蛹离开。这也是胡为乱会夜袭清兵大营,袭击将官的原因。

厉雷霆终于知道昨晚上小兔崽子溜达哪了,手指敲敲铁椅,凝视下面热火朝天的议论。

“一把头,既然是天助我寨,您看咱是不是乘胜追击,一举攻破清兵大营?”尚有墨水的胖子一番思索,以文绉绉的话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多数人持赞同,他们认为寨子急需一场胜利来刺激沸腾义气,祭奠死去弟兄,以敌人热血浇灌脚下土地。

……

而山脚之下的清兵营地,早已整装待发,没有因副将骤死的慌乱,也没有被夜袭的不安,只因为台上的人。

柳风扬身穿黑色战甲,头戴盔帽,手持御赐金刀,“听令,……”

昨夜一番部署,他早就定下计谋,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根据土匪留下的种种痕迹只能证明他们空有气力而缺少谋略,所以趁夜设计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清兵手持□□长矛,一部分人手持火把,熊熊火焰预示即将到来的焦黑灰烬,不知这场火究竟会烧向谁?

大部队浩浩荡荡朝山头前进,一路上没有敌情,柳风扬摆手,“那两人回来没有?”大军肃肃停步等待。

“报,刚才霸王寨人吵闹不可开交,似是在为是否主动战我军像个泼皮娘们吵个不停,”机灵家伙刚从山头赶下,气喘吁吁弓腰抱手回禀。

主帅身后的人也听见这句,低头悄悄忍着笑,不过要说这头小兵胆子还算大,竟不怕冷面阎王,反而惹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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