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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覆水难收
火焰鸟
饶歌
3995

大军摇摆旗帜,整肃朝林子赶去,胡为乱冷冷盯着离去的人,嘴角抹上不屑。

而这一小队人,小贝勒带领精兵十人向相反的方向离开,到大煤矿所在的城。

路上,小贝勒一脸轻松,丝毫不加忧虑,胡为乱虽不觉奇怪,但也些微诧异,看来这人心里素质不错,可也预示稍后的行动可能会受限制。

不过为了更好的进行,他硬着头皮、忍住想要将这群人碎尸的痛恨,饶有兴趣的搭话,“为啥你们不跟着去啊?”

小贝勒脸上是得意和自豪,“根本无需如此费事,你等着吧,不多时主帅的好消息就会传来,”自信的扭头对手下说,“你们且等着和庆功酒吧!”

一向并不怎么畏惧柳风扬的人很难相信其话,更何况是他的能力。

而与其相反的深林之中,柳风扬拉下面罩,这个动作意味着是清兵们都知道的生死决斗,立时整个军队都兴奋和蓬勃。

而远远听见穿透密林的嘶吼和张扬,一声嚣张的呼喊和挑衅,“柳风扬大将军,厉害厉害,所以竟然被我们霸王寨给打的跑了,连手下也不管了,”随着声音的抵达,一阵阵嘲笑也应声而来。

果然,这边许多忍耐不住,冲着身子想要往前翻,柳风扬嘴角微微勾起,轻轻一声,“稳。”

这种计策他自个就用过不少次,人的本性就有个叫面子的东西,尤其是男人,若是认为自个受了侮辱,自然要冲天炮般朝对方发火,但一旦中计,就是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去探查他们防守的位置,距离我军还有多少距离?”柳风扬一挥手,层层大头清兵侧身相让,里头进来四辆大车。

但还在用黑布严严实实地盖住,好似什么金贵器物。别人动不得也瞧不得,而清兵一见这玩意都是一副自然而然。

“一把头,他们不受刺激,”麻脸一脸担忧,“这不上当咋办?”

“急啥?去,看看对方多少人,大不了把林子带人一锅端了。”厉雷霆见不得这家会娘炮模样,一脚把人踢开。

麻脸也奇怪,就爱这一套,被狠狠踢了一脚,一滚马犊子抽小路探查消息去了。

而两个领头人眼眸在遥远的密林遮挡下似乎来了个“亲密对视,”刀锋与刀锋,雷霆对狂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瞬间应景而生出无数萧瑟的诡异的风,唰唰的从北刮到动,然后吹散冬天的暖帽子。

柳风扬看一眼天,有些阴气,扭头问旁边的副将,“如何?”

“可。”副将恭敬垂头。

“来,放。”柳风扬唇角微微淡然一笑。

啥那间,狂风大作,而黑色的遮羞布露出原样,有序的把火炮插上弹药,迅速瞄准前方,跟着主帅的口令。

“放。”

“蹦……”响彻云霄,震颤的不只是林子,被击中的目标顿时炸成肉浆,四分五裂,腥风血雨的杀戮不仅仅可以有人为,更可以是热武器的协作。

厉雷霆能够听到炮火的冲击,情急之下奋力往后一闪,然后轻轻略下身体,可是后头的人却生生成了靶头,毫无招架之力。

绿色的根系连根拔起,火炮继续张扬自己的威力,接二连三的炮响直狠狠插进心脏和绝望。

“啊……”土匪彻底被激怒了,狼是不畏强权和狡诈,“弟兄们,跟我冲啊。”

厉雷霆站准最显眼的目标试图为弟兄们转移火力,离得越近,火炮就成了摆设,“弟兄们,冲啊,把清兵的脑袋开瓢咱痛快饮一番啊……”

粗壮的腿攀登最高的树身灵活跃上,借力打入敌人内部,而这时,雨层层簌簌的下起来,把火炮生生浇灌成哑炮。

无情的风和雨嘲笑死与生,但其实他们更无情,也更加鬼斧神工,能够随意掌控人的命运。

“弟兄们,哑炮不能用,上啊,把他们……”麻脸兴奋的举刀往前冲,登时被一只火铳的弹药打成筛子,死寂的倒下,无声的不甘。

他的夙愿黑没有实现,他想要取代胡为乱成为霸王寨二把头的位置永远也不能实现了,最后麻脸的眼睛看到的是雨滴,他们死也不肯让他安心的离去,“娘的,这雨真……”下的好啊。

不同的脸形成了这个包围圈,火炮虽然已经成了哑炮,但几近一般的人死在炮火下,后头倒下的不仅仅是死去的躯体,更是荣升的义气。

厉雷霆盯着每一个清兵大服饰的可憎面孔,“阴魂不散……”长吼一声,刀光一闪,顿时堕落十个人头,颗颗精光,不留一丝黏腻的缠绵。

嘴也不耽误,“你个王八蛋,派奸细害得我二把头都不见了,死妖孽。”

“呵呵,”柳风扬想起铜铃大眼忍不住笑了一声,挡住一击。

“说,我的二把头是不是在你这儿?”

“是又如何。”无需隐瞒。

顿时腥红的眼珠子都要崩裂,不舍和心疼让他的力量更加蒸腾和结实。

柳风扬力道不如,只好借用巧劲。

而身后霎时撞来一击,粗砾的手心扭开长矛刀回旋一挡,一面之缘的敌手相遇,“

好久不见……”他在这个危机情况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血滴子进入头颅,树梢上死去的弟兄把生命的热情燃烧给他,厉雷霆立时摆开武器朝柳风扬攻击。

清冷的脸嘲讽一笑,随手一档,结果红色矛头大刀劈开却是旁边的粗壮大树,出乎意料,也来不会侧身一躲,重重的大金刀被彻底甩开。

“穷寇而已,徒费功夫。”薄唇就势扯下黑色风衣,盔甲外壳也拽下来,“来啊……”

“好,我也不欺你。”厉雷霆剑眉一扬,露出魁梧的上身,上头满是岁月的功勋。

喧嚣的深林之中,对敌的开打就这样轰轰烈烈,并且荡荡正气,阴谋有时候是必须得,它也并非是一个贬义词,但大多时候,真正的君子更乐意当面来一场实打实的激战。

两个赤手双全的精壮男人,而周围手拿兵器的人也都愤然攻击对方,势要整个你死我活,你高我低,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童话,这就是弱肉强食,是社会的狡诈阴谋和无法避免的战斗。

剑眉率先扔出攻击,毕竟这十几年的赤身搏斗不是白白练出来的,狠狠一脚璇着弯儿飞过去,力道却一丝不减。

薄唇微微后退一步,借力躲开,然后闪身跳开,飞到身后,而凌厉的脚攻深深刻印在树上,登时比两人还要粗壮的树抖了三抖,移开脚,留下烙印的一个凹陷,像是无法逾越的长河和星月。

这次是薄唇率先弓手,持铁桶似的坚硬铸臂支撑整个身体,朝前飞过去,双腿狠狠撞在胸口,逼得后人一腿,这不过在一个眨眼,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一拳我一脚,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这无关花拳绣腿,全都是直挺挺的打入肌肉骨髓,如果不是真的战场,或者他们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可是这是将近万人的决斗场,单打独斗是谋命害人,清兵人多示众,而霸王寨失去了自己霹雳天下的二把头,谁强谁弱当先分明。

厉雷霆如风火轮一样把自己的全部火力用在转移战火,撤出两人战火。

血色的火花炸开生命的火焰,而热情却抵不过火铳,柳风扬抬起武器,对准目标,嘴角勾起,□□的半身惹人心乱,却也勾起弑杀,“蹦”一声,弹药透过雨滴射进胸口,远远的,射中,然后倒下。

柳风扬一个眼神示意,副将顾不得擦拭头脑的血迹和伤口,也来不及感觉腰腹的伤口,朝天大喊,“你们的老大已经死了,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缴械不杀。”

可惜,这群土匪头子生来就是硬汉,身硬,心更硬,想让他们投降,这无异于让牛郎织女日日相会。

每一个头颅都浇灌在绿色的大地,它会滋养每一块儿生命,然后让他们继承。

从晌午打到黄昏,从雨下打到雨停,这时,遥远的天际撒下一道微弱的彩虹,然而却格外与众不同。

它淡淡的燃烧化作彻底的熏陶的红色火焰,没有终点。

“啊……一把头,兄弟来陪你了……”大胡子不羁且不屈的抛去生,取义。

胡为乱忽然心脏疼了一下,他正在观察周围的泥沙土缝儿,这是个好地方,极易逃脱,不过需要别人的帮助。

“火烧云开始燃烧了,”柳风扬放下火铳,依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真美……”

“这群人真是愚昧,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愚昧,可恨。”副将用手拿衣尾巴捂住伤口,一脸疼痛,语气愤懑。

“是吗?”柳风扬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然后淡然,“回。”

胡为乱看着窗外守着的两人,突然张开口,“哎吆,我的胳膊,胳膊要断了。”

外头有人听到却不见其人,不为所动。

他也不泄气,继续捏着嗓子说:“可怜我现在这个处境,要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柳风扬知道一定唉……”他看到有人晃了晃,嘴角一勾,继续,“那个死小贝勒为了让我离开,竟然背着主帅把我私自捆起来。可恶。”

外头的人又晃了一晃,终于,犹豫的从门缝里挤进来一颗头,然后看到一串血淋淋的胳膊,那是小贝勒干的,进来,问:“你又有啥事了?”

胡为乱非常理解这些人的心里,无非是不愿意担责任就想要敷衍了事,于是委屈的低头,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然后那张大饼脸凑过来,“在近点,这话别人可不敢听,不然我就要和主帅翻脸了,这是决定这次打仗之后升任谁做清兵一队长。”

然后又往前凑了凑,然后好奇的贴近眼前看起来单纯无知的脑袋,一副灵气十足、纯善无比,也就微微笑了一声,“说吧,还神神秘秘。”

胡为乱嘟嘴碎碎念了一句,然后仰头,两人亲密的靠近再靠近,然后,“嘎嘣”一声,一只粗短的脖子被咬开,中间开了个口子,横流红色的汁液。

胡为乱用自个可以磨烂的手臂,靠近死了一丝不落的人,然后伸脚往他身上摸索,果然有一把钥匙,虽然呢地方有点恶心。

“啪挞”,解开了,而这时门被打开,落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胡为乱停了一秒,嘴里轻声道:“非要逼我。”然后沾手把进来的另一个勒死。

跳出去,为眯着眼观察周围的防守,里头有小贝勒带来的十个人和这里本身的几十个人,虽然不多,但要是大摇大摆的未免太耽搁时间。

他突然想出来一个计谋,这是他第一次认为这是一个优势,侧身瞄一眼打水的丫头,找了最近的那个,从后头靠近,然后猛敲一次,小丫头当场晕菜。

片刻之后,出来一个丫头,手里提着水,面上是浅浅的微笑,只要他不开口,这人浑然天成事府里的正经丫头。

微微踏步走出院子,被人拦住了,恶声问:“干啥?”

小丫头畏惧的缩了缩身子,探头瞧一眼威猛的清兵,诺诺答道:“我是被你们占了府苑的丫头,小姐让我把房檐上的泉水打给她。”

愣头兵早就眩晕了,被眼前的小姑娘迷的五三道四,因呼呼的开口,“你叫啥名啊?明儿我求了主帅把你娶回去。”

小丫头羞涩一笑,睁着水润的大眸子不敢吭声。

另外一个老大叔挥挥手,“走吧,这地方不能来,听到没?”

那小姑娘却早就没了影子。

年轻的愣头兵呆滞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开视线,“我要娶她,我……”

而胡为乱躲开一道门,打算从后院离开,结果忽然听到外头一阵狂风暴雨的喧嚣,“胜了,胜了……我们回来了。”

“主帅回来了……”

她心道不好,然后就看见黑色的脚步踏进府邸,想着伪装,随其他的丫头小仆一起微微俯身,低头。

旁边一阵冷风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