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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魏家
有女槿嫆
饶歌
2647

仔细回忆,她记得在荣丰府中时,曾随着当时已任刑部尚书的荣丰出席过一品大员杨大人的寿宴,这个杨大人曾经在西南担任要职,后经提拔回京,他的两位得意门生还留在当地,一位姓章,一位姓刘。不知为了何事,都入了狱。记得当日寿宴,杨大人一听说自己来自木家之后,便冷了一张脸,不再理睬。如此看来,爹爹在西南所参的,定是这章、刘二人。而在朝中得罪的也必定就是这位杨大人。

一定要让爹爹好好提防此人。

这样又过了几日,已经有些头绪的槿嫆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对策。正在愁思之时,看到槿春阳板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

一进到内屋,槿春阳便重重地拍起了桌子:“真是岂有此理,简直太不像话了,朝廷为平外患连连征战 ,近来又经济萧条,国库已经出现财政赤字了,这帮人居然还要大费周章重修皇陵!”

“凤阳,你先喝口茶,这皇家的事情我们可以不用掺和。”纳兰紫薇递上一杯沏好的碧螺春,一边劝解着。

“怎么能不管?西南年年大旱,长江一带又年年大水,最近又报西北一带流匪猖獗,祸害乡里,这些都要管,管起来就都要钱,现在国库紧张,哪里再有钱去重修皇陵?”

“那皇上怎么说?”纳兰紫薇担心地问道。

“皇上圣明,吴大人提出重修皇陵之后,我户部官员便将此间朝廷财政情况禀明,皇上当即驳了重修皇陵的提议。”槿春阳说的振振有词。

门外的槿嫆听着这番谈话,心下思忖:吴大人时任一品大学士,还是皇子少傅。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如果想要在皇上面前引起重视,就只有提出一些取悦皇家的建议。这修皇陵就是为了拍皇家的马屁啊,被自己爹爹这么一搅,马屁拍不成,功劳又立不上,定要怀恨在心啊!

这吴大人,算是也被爹爹得罪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槿嫆常常侧面问父亲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槿春阳起初并不细说,但是槿嫆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得很是乖巧懂事,不仅将父亲要求的《大学》、《中庸》背诵得滚瓜烂熟,琴艺也大有长进,时常哄得槿春阳开心不已,。每当这时,便会顺着槿嫆的话说一些前朝的事情。槿嫆在心中记下,又与前世的记忆结合比对,慢慢的排查着。

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槿嫆的意料。

槿春阳,几乎将朝中所有说得上话的大臣都得罪了!

今天是重修皇陵,明天是为了立谁为太子,后天又是为了长江大水,槿春阳几乎将能管的事情都管了,当然,身为户部侍郎,国家的财政大臣,确实件件事情都在自己的权利辐射范围之内,试想,这些事情要想办好,有哪一件是不需要花钱的呢?用槿春阳自己的话说,这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这下愁坏了槿嫆,父亲得罪的人太多,到底是谁害了木家,槿嫆一时找不出头绪。

在家中又关了几日,槿嫆发现爹爹回家的时辰越来越晚了,回到家中后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自己这时也不便多问,可是爹爹这样显然是遇到了麻烦事情。

记得上一世,这段时间爹爹也是早出晚归,面色阴沉,有一天回家袍子还破了,当时没发觉异常,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遭受了袭击。

槿嫆决定,跟踪槿春阳!

槿嫆找来一套小廝的衣服换上,然后将自己白皙透亮的皮肤化成烟熏色,再用与皮肤颜色接近的脂粉将耳洞盖上,脖子处粘一个若隐若现小小的喉结。这下,就算是纳兰紫薇也要好久才能认出她来。

出了府,槿嫆远远跟着槿春阳。果不其然,没多久,槿嫆便看见几个模样可疑的人似乎也在跟踪槿春阳。看样子像是官府的人,槿嫆尽量放轻脚步,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生怕露出一丝丝的马脚。

又到了一个路口,突然,冲出一个蒙面黑衣人,朝着槿春阳举刀砍去,后面一直跟踪的几个人也迎了上去,一起朝着槿春阳发难,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槿嫆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可是不会武功的她根本帮不上忙,又怕自己贸然出去,暴露了行踪,这次便白白跟踪了。

好在槿春阳虽是文官,武功却不弱,与几个歹人一阵周旋,却也不落下风。正在胶着之时,前方突然来了一群官兵,槿嫆定睛一看,带领官兵之人竟是父亲的好友,戴贤。当即放下心来,原来父亲早有准备。

几名歹徒一见到来了这么多官兵,立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槿嫆里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咬咬牙,决定继续跟踪那几个歹徒,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走一遭。

几个歹徒脱离官兵的视线之后,速度并不快,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槿嫆一路跟着,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跟了一会,便看见一个歹徒进到了一间破草房。槿嫆蹑手蹑脚的走近,屋里传来了对话声。

“怎么样?得手了没?”问话的是一个阴冷的声音,槿嫆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回禀大人,那槿春阳此次早有准备,小人,小人没有得手。”为首的一个歹徒回到。

“一群废物,你们跟了他几天,他的行踪,习性你们该摸得一清二楚才对,你们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文官?”里面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回……回禀大人,我们确实已经将槿春阳的行踪摸透,也派人在他平时的必经之埋伏,可……可是,这个槿春阳似乎早有准备,他事先就安排了官兵在周围埋伏。”

“那一定是你们几个废物跟踪的时候露出了马脚。这槿春阳虽然直,人却不笨,你们就不知道谨慎点,我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用?”“啪”一声响,似乎有人被打了一个耳光。

“少爷息怒,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几个一定帮您办了那姓木的。”

“还有什么下一次?现在我们打草惊蛇,他还不知道防备?本来我也只是让你们几个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在皇上面前老实点,别那么爱多管闲事,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爹爹自然有的是办法往死里整他。”

听见动静里面的人似乎要出来,槿嫆连忙躲进屋子旁边的一个草垛里,也亏得她人小身轻,这一躲之下竟没发出半点声音。

刚藏好,里面的人便陆续走了出来。槿嫆大气也不敢出,只暗暗地看着,直到最后一个人从屋里走出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这个人,槿嫆是认识的。他就是魏家的长子,魏生!

记得上一世在荣丰府中,有一次丞相大人魏光在外游玩时累了,便临时就近借了荣家的别院休整,当时槿嫆也在别院里,她记得当时跟在这个魏光身边的,便是他的这个大儿子,魏生。难怪刚才听声音有几分熟悉。

原来,一直在暗处害爹爹的,就是这个魏家!

等魏家那帮人走远了之后,槿嫆才慢慢地爬出草堆。她将身上的枯草收拾干净,便匆匆往家中赶去,若是回去的迟了,父母发现她偷溜出去,又定是一通担心。

一路上,槿嫆都在想,魏家为什么要陷害父亲?

魏光身为当朝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覆盖之广,手下门生爪牙之多,根本就不是父亲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所能比拟的。他大可以不把父亲放在眼里。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除非?槿嫆想到一种可能性,他有什么把柄攥在父亲的手里!

槿嫆这样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眼看着离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了,迎面,却走过来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荣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