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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金铮铮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3011

温苌芙十分为难,她巧妙的哭穷,也一点不改口的说是温兰初打坏的瓷器。

温兰初哪肯吃这种实锤的亏,她仍旧是在温云行的面前卖着可怜,“父亲,此事和兰初无关。若是要赔,也不应该是兰初赔,更不应该是尚书府赔。”

“二姐姐和裕昌公主交好,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她自己打坏了瓷器,凭她和裕昌公主的交情,只要低个头认个错,那断然是什么事都没有的。二姐姐……”温兰初哽咽着,梨花带雨,“二姐姐分明是在为难兰初。”

温苌芙不由冷笑,若是要赔,那还更不应该是尚书府赔?

看来,温兰初是的的确确的不把她温苌芙当做是尚书府的人了。

“父亲,苌芙怀疑,这些瓷器中有皇上御赐给裕昌公主的三角杯珐琅瓷。”温苌芙看起来很是明事理,不卑不亢,“要是寻常的事情,苌芙这个做姐姐的帮三妹妹顶罪也好说,可这是丢命的事情,平心而论,苌芙并不愿意帮三妹妹顶罪。”

云室是温云行新纳进尚书府的妾室,出身于月清坊,云室曾在丞相府的宴席上献舞,被温云行一见倾心,之后,温云行豪掷千金的给云室赎了身。

这件事情,温苌芙是知晓的。

那豪掷的千金,温苌芙是亲眼所见的,并且正摆在她月清坊的银库里。

只不过,月清坊的规矩——哪怕是赎了身,那也还是月清坊的人。

“老爷。”云室娇嗔一声,那一声叫的人都是酥了,“老爷,夜已深,此事还是快快解决为好。”

孟氏心中虽不快,但仍是大度的亲近云室,“妹妹说的是,只不过,依妹妹看,此事应该得如何解决?”

温苌芙冷眼观局,这几年来,孟氏还是一丁点都没有变。

说话端庄轻柔,可实则这细细春雨之中尽是掺杂着令人察觉不急的缕缕细针。

“姐姐,这事情,兰初小姐说是苌芙小姐做的,苌芙小姐又说是兰初小姐做的。那只要弄清楚这事情究竟是谁做的,那到最后也好责罚。尚书府忠心如何,在皇上心里定是有数的。”

“老爷是国之重臣,一心为国。皇上定不会因为这等瓷器之事责罚尚书府,若是老爷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诸如携女负荆请罪,这可彰显老爷大公无私,诸如豪掷千金向裕昌公主赔礼道歉,上书给皇上请求责罚,这可彰显老爷铁骨铮铮有担当。”

云室揽上温云行的手臂,楚楚靠之,“老爷,月云乃一介女流之辈,说不出什么好法子。月云只希望老爷快些处理好这件事情,夜深了,动静大了,容易闹笑话。”

温苌芙听到云室看似无意,实似有意的自报名讳,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果真,她月清坊出去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定是忠心耿耿的。

温云行素来不喜后院女人涉及政事,但云室字里行间皆是替他着想,不由得对怀中的云室又多了几分的怜爱。

夜深,这芙清别院还有着裕昌公主府的人,再把动静闹大了,着实也是容易闹笑话。

“父亲,此事和兰初真的没有丝毫关系。可偏偏,若是父亲询问裕昌公主派过来的人,裕昌公主和二姐姐关系甚好,他们定会说是兰初命人打碎这些瓷器的。”

温兰初低着头,“可若是父亲询问兰初的婢女们,那兰初的婢女们也定是不会向着二姐姐。”

温苌芙眼见再耗时间下去,对她也没有益处,无意一瞥,她看到那堆瓷器片中有一片沾着血的残片。

“父亲,这片残片上有血迹,血迹定是打碎瓷器之人留下的。方才在这里的人,除去裕昌公主给我的人外,就只剩下三妹妹的人。所以,我们这两帮人,不管是哪一帮中的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温苌芙捡起那片残片,刚巧,那残片正好是出自于御赐的三角杯珐琅瓷!

温云行曾有幸在宫中观摩此珐琅瓷,他蹙眉,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进退。

“所以,只要父亲您命人摊开手,看看究竟谁的人手上有伤口,那就能证明,究竟是谁下令打破瓷器。能证明……究竟是苌芙自导自演,还是三妹妹贼喊捉贼。”

温苌芙将末尾的那一句话用着重的语气强调着。

温兰初愣了神,她根本没有想到,砸个瓷器竟然还有人能割出伤口来。想来,是那三角杯珐琅瓷本身就有细碎的口子,这才是能划破人的手。

良久,温云行肃然道,“来人,检查有无伤口。”

温苌芙的人,温兰初的人,两帮人排成一排,皆是伸出了手。

这一排人中,有一个婢女原本手就在发颤,现在眼看着检查伤口的人越走越近,她一急,连忙的就跪到了地上。

“王……老爷饶命。”

温兰初不由暗骂一句‘蠢货’,又是冲着那婢女说道,“你饶什么命?你只不过是替我削果皮伤了手指头罢了,你这般胆小怕事,就不怕害了你主子我?”

那婢女连忙又是对着温兰初磕了几个响头,“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胆小怕事是天生的。”

温兰初见那婢女还算是聪明,稍稍的松了口气。

温苌芙朝着那婢女走去,见那婢女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向来是瓷器碎片划得深,以至于现在伤口还没有结痂。

“尚书府的婢女训练有素,若是连削个果子都要流如此多的血,那怕是天大的笑话了。”温苌芙又盯着那婢女的手指看了一会,疑问道,“这是何处生产的果皮刀子,又是何时削的果皮,这伤口这般新,可是奇怪得紧。”

那婢女见自己难逃一劫,连忙就又对着温苌芙磕头认罪起来。

“二小姐饶命,我们都是些奉命办事的奴才,若要责罚,罪不在我们。”

那婢女索性破罐子破摔,摔掉御赐的三角杯珐琅瓷,那是死罪。若是她认了罪,不给自己一丁点辩解的机会,那她可就真的要被处死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给自己一些辩解的机会,下令的是温兰初,和她们这些婢女有什么关系?

“你……你!好你个不要脸的贱婢!是谁教的你要这样说话!”温兰初冲着那婢女怒吼责骂,若不是因为腿软,她一定会早早的冲到那婢女身旁,好好的修理一顿。

温云行闷哼,扫视了一遍那些个一一站好的公主府的人,这下倒好,他尚书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任凭温兰初如何闹,任凭那婢女如何的求饶,温苌芙此刻都完全像是事不关己之人, 面不改色。

“父亲,苌芙在一日,便一日是尚书府的人,今日之事,苌芙会出面替三妹妹向裕昌公主道歉,只是那索赔之事,还有那御赐的三角杯珐琅瓷之事,苌芙就束手无策了。”温苌芙借此表示自己对尚书府的忠心。

既然她已经决定回到尚书府,已经决定趟这趟争权夺位的浑水,那她就一定要,一定——在尚书府乃至北秦,有立足之地。

“既然如此,此事再争辩下去也无意,那就按照苌芙你说的办吧。裕昌公主那,还得劳烦苌芙你多费心了。”温云行破天荒的对温苌芙说些客套话,语气客客气气的,把温兰初都给听蒙了过去。

温苌芙松了口气,不管如何,那索赔的银两,大抵是能够讨要回来了。

正当是温苌芙感觉这件事情几乎迎刃而解的时候,孟氏又出了声。

“老爷,近年来尚书府生意入不敷出,那些出自官窑的瓷器各个价值千金,这地上的各种官窑瓷器相加,怕是单以尚书府的力量,并不能完全赔偿。”孟氏为难的对着温云行说道。

温苌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孟氏,怕是要诓她了。

“苌芙年纪尚轻,二妹妹曾给苌芙留下一笔嫁妆,不如,我们尚书府就暂时的问苌芙借这一笔嫁妆用以赔偿?”孟氏干笑,又是对温苌芙示好,“苌芙,你觉得此事如何?”

温云行眉目深锁,隐隐有些动怒,但又并未发怒。

他对孟氏所言并没有出言反对,想来,也是默认了孟氏的主意。

孟氏口中的‘二妹妹’,说的是温苌芙的生母,尚书府那已故的二姨娘。

温苌芙婉转一笑,又是冲着孟氏行了个礼,“母亲,女儿是尚书府的人,既然尚书府此次并不能应对官窑瓷器赔偿,那女儿理应是出力相助的。”

“只是……”温苌芙定睛着温兰初,又是精明一笑,“只是……无论裕昌公主满意与否,苌芙都希望三妹妹再不要涉足我芙清别院了。”

温兰初原先见温云行和孟氏并未找她的麻烦,她心中还颇为得意。

可没曾想,现在温苌芙竟然指名道姓不让她进芙清别院。

孟氏立即应下,原先她也就并不想让温兰初到芙清别院闹事,奈何自己这个亲生的二闺女不争气,非得跑到芙清别院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