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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角珐琅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3017

庭院中间原本就种着三两棵白玉兰,现在已是盛夏,白玉兰花瓣纯白,叶薄革质,闻着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温苌芙已经沐浴换了身行头,坐在镜台前,看着沐浴前放置在梳妆台上的银镯子,不由得出了神。

她同裕昌公主的关系算不得好,只不过是小时候一面之缘,再后来,就是在青楼之中和裕昌公主做了几回买卖,这买卖的报酬,便就是裕昌公主要帮她回尚书府。

不过,她可没让裕昌公主给她送那么多的随从婢女来,她也没觉得裕昌公主好心到要这么关怀她的地步。

三年前,她穿越后因重伤而不能自救,刚好被一个叫做白玉阁的组织给救回了一条命,这三年来,她在白玉阁学习了不少在现代所不能学到的东西,她今日是为报仇而重回尚书府,亦也是为了报白玉阁的恩情回尚书府。

只是没想到,她在青楼的时候,竟然撞见了三皇子,也就是廷安王秦言璧。

堂堂廷安王秦言璧竟然手拿长剑对着她,这画面……啧啧啧,温苌芙这辈子都是不会忘的。

“二小姐,奴婢叫月薇,奴婢等人皆是白玉阁的人。请二小姐不必惊慌。”月薇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君山银针,小心行礼道。

温苌芙这才是抬起头看了月薇一眼,姣好的容颜,眉眼灵妙,眉如远山,眼如秋波,单从样貌看,是一个极水灵的人。

月薇从怀中拿出一份可证明身份的信纸来,温苌芙看完后,再是用烛火燃尽,说道,“看了月叔的信,现在,我才能心安几分。”

温苌芙走到书桌前,娴熟的画起了图纸,“既然你也是白玉阁的人,那明日你就派人拿着图纸,去北秦有名的饰品铺子里问问这个镯子的来历。”

北秦京街上最有名的饰品铺子也就是白玉阁手下的‘陈香阁’,若月薇真是白玉阁的人,那此等小事,她也一定能够做好。

白玉阁手下主要以‘陈香阁’,‘月清坊’,‘凌刃楼’为尊,像温苌芙和月薇就是‘月清坊’的。

陈香阁买卖各种首饰和奇异怪状之物,明面上主要是替北秦贵族及富人人群中的女子服务,实际上就是一个获取情报和掌握经济的地方。

月清坊和陈香阁的功能相似,只不过月清坊是青楼,赚的是达官贵人、皇权贵胄人群中男子的钱,获取的大多也是从陈香阁中获取不到的情报。

凌刃楼和陈香阁还有月清坊不同,是杀人的地方,每赚一笔,酬金万千。

半炷香的时辰已过,温苌芙刚画完图纸,图纸上的墨还没干,就听见芙清别院之中吵吵闹闹,嘈杂声跟锣鼓喧天似的。

“让那个贱人出来!”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院内传来,话毕,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是好些瓷器坠地的声音。

这些随从刚刚搬了不少瓷器进来,这些瓷器估摸着还没来得及被人找到具体的地方修饰放置,就已经被那个正在院中撒泼的女子命人给打碎了大半。

温苌芙揉着经外奇穴,甚是疲惫,叹了声,“我倒是把她给忘了。”

温苌芙在月薇的陪同下,一齐出现在庭院之中。

院子里一片狼藉,上好的珐琅瓷器、粉彩瓷器、青花瓷等瓷器皆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若是将这些瓷器换算成黄金白银,不,若是将这些瓷器换算成温苌芙的黄金白银,那她一定是……心痛,气愤的。

好在,这些瓷器是裕昌公主的。

想到这里,温苌芙松了口气。

月薇附在温苌芙的耳畔,“二小姐,公主此前说过,这些瓷器是拿过来给你撑门面的,坏了……得赔。”

温苌芙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什么疲惫之意,现在通通抛之脑后。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婢女,胆敢在本小姐面前耍些什么幺蛾子?敢不敢正大光明的把你刚刚偷偷说的话给说出来?”

此刻站在温苌芙一丈之外张牙舞爪的,是尚书府的三小姐温兰初,她是嫡出,腰杆子自然是硬一些的。

月薇不失风度的冲着温兰初行了礼,“启禀三小姐,奴婢方才说,这些瓷器都是裕昌公主放在二小姐这的,若是受了损坏,赔钱事小,丢命事大。”

温兰初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把月薇说的话给放在耳里,她冷笑,“温苌芙,你别以为你有裕昌公主撑腰就了不起,我还有我的大姐姐廷安王妃撑腰呢。”

“大姐姐素来受宠,大姐夫廷安王又常被皇上寄予厚望。什么赔钱、丢命,你们还真当我没见过世面?”

温兰初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珐琅瓷器、粉彩瓷器、青花瓷等瓷器,看釉色的确是上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尚书府也不缺这些东西。

“三妹妹误会了。”温苌芙如夏风拂面般清凉,走下三两台阶时,鹅黄色裙摆被微风吹拂,甚是清丽。

她失笑,很是明理一般,“正是因为三妹妹你见过世面,所以月薇才好心的提醒三妹妹你。”

温苌芙走到那一地狼藉旁,半蹲着,那白皙颀长的手指从中随意拿起一片粉彩瓷片,朝着温兰初又移近了一步。

那一片粉彩瓷片是粉彩瓷的底部,上面俨然有一个深蓝色的‘官’字。

“三妹妹,这些瓷器,是官窑出品。官窑素来是供皇家使用的,达官贵人家中,官窑瓷器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多。像我们尚书府里,这些瓷器,也并不是不少,只是有些,没有这里的那么上品罢了。”

温苌芙略微冷了脸,轻叹了口气,“再者,北秦官窑瓷器的赏赐等级严格,每年亲王最多可获赏赐十个粉彩瓷器,三个珐琅瓷器。异姓王最多可获赏赐八个粉彩瓷器,一个珐琅瓷器。三妹妹啊,这里……你打碎的珐琅瓷器乍一眼看可就不止那么三五个了。”

北秦皇朝亲王如今只有一个,那就是三皇子秦言璧。

温云行尽管是高官,可放眼北秦皇朝,那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区区尚书,还不是异姓王呢。

温兰初变了脸色,有些后怕后悔起来,“你手上的那片粉彩瓷片,最多能证明那一个粉彩瓷器是官窑出品,又怎么能够证明这堆瓷器都是官窑出品?”

温苌芙小心翼翼的将手中那片粉彩瓷片放回原地,神情傲然。

“三妹妹,和我逞口舌之快并没有丝毫意义。裕昌公主府上的瓷器十之八九都是官窑出品,民窑是断然炼制不出这般规格的瓷器。”

温苌芙波澜不惊的凝视着面前这一个还不知大祸降临的温兰初,“换句话来说,我是怀疑,这里的那么多瓷器,有皇上御赐的三角杯珐琅瓷,如果是皇上御赐的话……那月薇所说的丧命,就不是夸大其词了。”

忽的一声,温兰初腿一软,竟活生生瘫坐在了地上。

原先婢女们为了这灰尘可少呛人些,往地上洒了不少的水,现在地上的水迹还未干,稍显泥泞。温兰初的玉棠华衣裙此刻沾了不少的污渍。

温苌芙也并不说话,只是暗暗的算着,算着这一堆瓷器到底值多少两银子。

对温苌芙来说,尚书府丢脸事小,裕昌公主所索赔银两事大。

而对温云行那些人来说,银子事小,尚书府丢脸,那就是大大的事大了。

“夜渐深,你们一帮人剑拔弩张的聚在这干什么?”

温云行声音粗犷,还未褪下今日白天的行头,身旁跟着的是孟氏和近日极为宠爱的妾室云室。

他已经许多年未曾涉足芙清别院了,若不是下人来报,温兰初跑到芙清别院恣意挑事,再若不是近日温苌芙有了裕昌公主做靠山,他,温云行,是绝不会涉足此地的。

“父亲……父亲……救命啊。”温兰初一见温云行到了此处,立即哭喊着求救,匍匐至温云行身旁,紧抱着他的腿,“父亲,兰初好心好意的来给二姐姐请安,没想到二姐姐非但不领情,还打碎了这一地官窑出品的瓷器诬陷于我。”

温兰初抽泣着,那脸色惨白,哽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苌芙静静地看着温云行的表情由静转怒,好生行了礼,但也绝不肯吃一丁点亏,“拜见父亲、母亲、姨娘。父亲,此事私了,怕是会惹天子动怒。”

温云行原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好生的维护自己的三女儿,可未曾想温苌芙言简意赅的将此事升华到了天子动怒上头。

孟氏连忙出来打圆场,笑道,“苌芙,你和兰初都是姐妹,有什么好帮衬的,就帮衬帮衬。大家都是尚书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苌芙顺着孟氏给的这个台阶,那想当然的就是要下来了!

温苌芙乖巧的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只是苌芙实在是没有银两。这些瓷器是从公主府上抬出来的,若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一定要赔给裕昌公主瓷器损坏的银两。苌芙即使是有想帮衬兰初的心,那也没有帮衬兰初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