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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掌家之权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2997

温苌芙于睡梦中被惊醒,隐约听到几声凄惨的哭喊声。

惊醒时,月薇已经端了盆热水来给温苌芙洗漱。

“今日怎么那么早就端了热水来给我洗漱?”温苌芙好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刚听到了几声惨叫声,也不知是梦里的,还是真就有什么惨叫声。”

月华已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来,又是挑选了搭配的头饰,“回二小姐,文启院出了人命,现在老爷正叫尚书府的小姐们都去正厅呢。”

温苌芙怔了怔,文启院怎么会出人命呢?

她和温宜启才几个时辰不见,先前时候温宜启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文启院出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夫人跟前的婢女接近四少爷,四少爷一时过了火,竟然让那纯音生生的死在了他的床榻上。”月薇附和着。

这些消息,她也是听刚刚院子外头路过的婢女提的。

温苌芙听着那纯音两个字甚是耳熟,仔细一想,这才是想起,这纯音是孟氏派往东紫阁,给东紫阁云室的婢女。

温苌芙收拾了一番,对着镜子瞧了瞧,见自己仪表整齐,又用手往梳好的发髻上勾了几缕头发下来。这一看,还真有些像刚起床洗漱,匆匆得赶往正厅的样子。

月薇和月华提了两盏淡蓝色的纸灯笼,窗外天色还稍暗,两人已经在房间门口等着温苌芙。

带她们几人赶往正厅时,温宜启正是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孟氏正在一旁暗暗垂泪。

温苌芙并不是这一小姐少爷中最迟来的,比温苌芙还姗姗来迟的,还有温兰初。温兰初看上去精神风发,刚一到正厅,就被温云行呵斥了一番。

温宜启头发凌乱,中衣敞开,他低头,不敢直面温云行。

“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儿子的么?这次,竟然变本加厉将人打死在了床榻上!”

温云行质问孟氏,手拿藤条抽打在温宜启的身上,紧绷的肉声声撕裂,怒发冲冠,又觉得那藤条拿得不顺手,遂命管家拿了狼牙棒上来。

温苌芙看呆了去,这狼牙棒打在人的身上,皮开肉绽是小事,要是用力过猛,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温家可就无后了。

上回,温兰初不是因为瓷器一事,也害死了一个婢女么?

那事情,温云行不可能会不知道。

同样都是死了一个婢女,温云行这次的动静,不由也太大了些。

“父亲,四弟弟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被您拿狼牙棒处罚。这狼牙棒打下去,四弟弟可怎么活啊!”温苌芙连忙上前为温宜启求情。

孟氏应声,连忙跪在了温云行的身旁,“是啊,老爷,宜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等母亲从乡下疗养回府,定会伤心的。”

云室亦也是想求情,温云行却对她说道,“你不必替这个逆子求情。这个逆子,一日不管教,一日便更罔顾人命!”

孟氏来不及心生嫉妒,便扑在了温宜启的身上,准备以身对抗温云行命人拿上来准备处罚温宜启的狼牙棒。

温兰初来时也替人说起过文启院发生事情,她原先还不以为意,不过只是死了一个婢女罢了,也用不着这般大动干戈的。可一来了正厅,却又觉得这次是温云行太过大惊小怪了。

“父亲,容兰初说一句话。”温兰初仗着温云行对她的宠爱,忙是上前劝道,“既是纯音那贱蹄子勾引四弟弟,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先勾引四弟弟在先,干四弟弟何事?”

不得不说,温苌芙觉得温兰初这次说得很有道理。

严格来说,既然想坐上四少爷夫人的位置,又或者是想要坐上四少爷妾室的位置,纯音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纯音有冒险精神,只可惜,这次冒险过大,一不小心失了自己的性命。

“是啊!老爷,兰初说得有理。是纯音那婢女勾引咱们宜启在先,怪不得咱们宜启!”孟氏声声据理力争,唯恐温云行真对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手。

温云行闷哼,质问道,“那这纯音是谁院子里的婢女?”

温兰初一听温云行有想要追究纯音一事,连忙说道,“这纯音如今是云姨娘院子里的婢女。”

温云行的脸色稍加缓和,语气和缓问向云室,“这纯音是你院子里的婢女?”

云室为了难,解释,“前几日妾身身子不爽,姐姐便派了这纯音来照顾妾身的日常起居。”

纯音在孟氏的院子数年,在云室的院子不过几日,纯音和谁的关系更近些,这不言而喻。

温云行吸了口气,正襟危坐,坐在上座,凝重问道,“夫人,你说这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孟氏哽咽道,“是妾身管教无方,未识那纯音的真面目,还以为她是什么乖巧恭顺的,就派她去了东紫阁。妾身未识纯音真面目,又让她找了空隙钻了宜启的空子。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愿领罚。”

温云行怒气消了大半,他从上座起身,命云室上前了几步,“既然你甘愿领罚,那自明日起,便将掌家之权,交与月云吧。”

此言一出,满堂之人皆为诧异。

云室才嫁入府中不过数月,知道她得宠,但远还没有得宠到让温云行将掌家之权都交到她手上的地步。

孟氏瞠目,她乖巧行礼,惝恍道,“任凭老爷处置。”

温兰初见孟氏仅因纯音之死这等小事而丢了掌家之权,顿时心生不满,愕然,“父亲,母亲持家多年,从未犯下一丁点过失,今日若只因纯音此等劣性婢女的行为而处置母亲,恐院中下人不服。”

孟氏深吸,闭目,对温云行的处置并无意见。

温苌芙瞧了瞧云室,并未见她情绪有丝毫起伏。

纯音之事,实在太过诧异。

夜深之事进了文启院,就算同温宜启行了什么事情,温宜启怎么会不知轻重的将纯音害死在了床上。就算真因为温宜启不知轻重将纯音虐待死了在床上,那温云行今日的反应也太大,竟然直接将孟氏的掌家之权剥夺。

“谁人不服?”

温云行闷声,厉声问向这正厅中的任何一人。

在温云行怒斥之下,这正厅中哪里有人敢出来反驳温云行的意见。

云室怯意之下,用手握住了温云行的手臂,柔声道,“老爷,月云并未掌过家,怕不能胜任。”

与方才盛怒相反,温云行现在缓缓如春风,安抚起云室,“我说你能胜任,你就能。”

温苌芙洞若观火,她虽然知道云室受宠,但她到底……还是低估她受宠的程度了。

麇集在正厅中的人散了后,孟氏已经命人搀扶着温宜启回了房,温兰初也随着孟氏等人去了文启院。

温苌芙只和云室匆匆对视了一眼,便也若无其事回了芙清别院。

卯时的天已经是大亮了,温苌芙裹了裹外衣,站在别院中感受冷风的温度。她到底是还没摸清楚文启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二小姐,现在虽不是夜间,但寒气亦也是重的,您瞧外头的启明星还挂在天上呢,您还是快些进屋吧,等日头更猛了些,再出去也好。”月薇在房内收拾着被褥,又冲外头喊道。

温苌芙抿嘴莞尔笑起,身在这异世,有几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也着实让人欣慰。

刹那,她脑海中又有一丝灵光乍现。

夜间……寒气?

她耳畔犹为响起秦言尘昨夜说的话,“夜间寒气重,你可多添两件衣裳。”

冥冥间,她总觉得,秦言尘那话,同文启院纯音一事,有些关系。

温宜启同她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难道,秦言尘认定了她就是月清坊的月清,要拉拢她,所以特地的给了温宜启一个下马威,又旁的提示她,他在尚书府,亦也是部署了眼线的?

孟氏母子一行人铁定是心向廷安王的,那秦言尘和温宜启作对,无意中帮了云室,亦也是有可能的。

“二小姐,您在想些什么呢?清晨便多想,恐是寒气入了身。不行,奴婢得吩咐厨房给您熬碗姜汤。”月华刚是取了针线出来准备继续绣着前两日未绣完的帕子,见温苌芙出神,忙是说着。

温苌芙恍神,低笑,“你们这对表姐妹,一前一后的说教我,还真是心意相通。”

她进了房间,随意瞄了眼昨夜里被她摆在书房的荷灯,她走了上前,想起昨夜湖畔美景,想起昨夜所约定的明灯三千,又结合了温宜启、孟氏这次的被罚,不由对这大部分臣子不为看好的五皇子秦言尘刮目相看。

粲然一笑间,这才是又想起了君寒桑。

君寒桑无故重新来了北秦京都,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月薇,你命人去东紫阁云室那探探风,只说我有些疑惑。且好生问问她,问这文启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惹得我父亲这般动怒。”温苌芙吩咐着,又道,“今日闲来无事,我们出府,去瞧一瞧那永安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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