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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账簿风云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3016

永安当铺是北秦资历数一数二的当铺,成立已有百年,是个老招牌。

门前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威严霸气,石狮子颈部各被围了一圈红色的花球布。街道上人来人往,从永安当铺中也出了不少衣着金贵的人。

温苌芙带着月薇月华站在当铺跟前,她抬头凝视着那鎏金的牌匾——永安当铺。

君寒桑的画是原画,但月云说赎画的话却是假话。

这大抵,是月云想暗示她些什么。这跟君寒桑突然回了北秦,一定有关联。

她回神,进了永安当铺。

当铺正厅中有不少等待着顾客的专业验货师,永安当铺的人认识月薇,再加之现在温苌芙手中拿着个白玉坠子把玩,手指顺着那白玉坠子的流苏左绕三圈,又右绕三圈,这当铺的掌柜便是迎了上来。

白玉阁手下之人接头,素来以白玉为信号,不论玉质好坏优劣,只要左右各绕三圈,白玉阁之人见着了,便知是自家人。

“这位小姐可是想买什么好物件?”那掌柜四十出头的模样,迎了上来,忙是做了个请的姿势,“一看小姐便是出身富贵人家,不如进里间详谈?我这永安当铺里可有不少的好货色。”

温苌芙点头,“不是为买,只是为卖一件。”

几人进了里间后,便开始开门见山。

里间摆设古色古香,不少陈设都是上好的古董,几百年的老物件老瓷器也是有拜访在列。

“月清坊月清来访,多有叨扰。听说前几日永安当铺卖出了一副出自隐士君寒桑的名画?君寒桑隐世三年不知所踪,突然出世,可有背后的缘由?”温苌芙表明身份,半真半假询问。

这掌柜并未见过月清坊的月清是何模样,只知这温苌芙是尚书府的二小姐。

那掌柜诧异之余,又是摇头,“只知是有人托君寒桑来北秦,我猜测,他是来还恩情的。”

那掌柜继而道,“当年君寒桑被廷安王赶尽杀绝,曾受助于三人帮助逃出京都。其中一人便是那曾以一顿酒肉招待君寒桑的街头摊贩,还有一人便是月清姑娘你,剩下那一人,是现已入皇宫为妃的庭妃娘娘,也就是左丞相府的嫡女唐七庭。”

温苌芙并未听说过唐七庭这个人,只是听闻过三年前左丞相府曾将嫡女送入宫中的事情。

庭妃这个名号,她也只是略有所耳闻。

此人在后宫算不得得宠,但进宫不过一年便被封妃,进宫后自始至终除去妃位一事外均不显锋芒。位居妃位三年,屹立不倒。

掌柜捋须而道,“君寒桑是隐士,但白玉阁内尚未有君寒桑的其他信息,只知他早年曾游历北秦,三年前因心血来潮参加科举,一夺文、武状元桂冠,摘得桂冠后又不耻名利,拒不为官。”

“想来,君寒桑此次回京,是和庭妃相关了。”温苌芙舒缓道。

虽然她不认识庭妃唐七庭,但唐七庭既然能在三年前对君寒桑出手相助,那也能说明唐七庭并非大恶之人。

半盏茶后。

温苌芙手中已经拿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了永安当铺,吩咐月华将银票送往择花馆。

五百两银票解决不了温宜启的花酒债,她再次出手示好,也是为了拉拢温宜启,让温宜启误以为她只是个会拉拢他以求自保的草包!

月华拿着银票便往择花馆而去,月薇跟随在温苌芙身旁,嘟囔着,“二小姐,这前后可是送去了一千五百两了。”

温苌芙失笑,拍着月薇的肩膀,凑到她耳畔劝解道,“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一千五百两银票算什么?这终有一日,我会将尚书府掏个精光!”

两人一齐往尚书府方向而去,路过一家旌旗酒家,被里头的黑衣红袍的男子给吸引了住。

那男子腰间别着墨玉箫,衣冠楚楚,坐在一楼的四方梨花木桌子旁,修长的手指端着青花酒杯,神情淡漠,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倒不是那男子长得实为好看到惊为天人,所以才让温苌芙驻足了下来。坦白说,这男子长得实在是美观,貌比潘安,但让温苌芙更为注目的,是他身旁聚了好些女子。

那些女子,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正好是那一日在月清坊宴席上的女子,为首的分别是宁侍郎府的、右丞相府的、刘将军府的。

那男子眼生,温苌芙并未记得他是谁。

“二小姐,那是井王府的世子井郁,是五皇子的堂兄,皇后娘娘是他的姑母。”月薇提醒道,“井世子已驻守边关数年了,往年每年都会回京住上一段时间,今年起,他已经被皇上彻底召回京都了。听说,是昨日回的京都。”

温苌芙站立在那酒家门口,凝视着那坐在梨花木桌旁,恍若无人优雅金贵夹菜喝酒的男人。

这盛世,到底是出美男。

“原来是这样。”温苌芙应道,怪不得她前几日没有见到这个井郁世子,也怪不得她早些年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

温苌芙转身,她不爱凑热闹,更何况,是和那些不着边际的花花柳柳凑热闹。

加之,温苌芙原先在北秦贵族中风评本就不好,她也就更不想去和素昧平生的井郁世子打交道了,省得一开始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温苌芙转身,便带着月薇离了那酒家门口。

都说三皇子廷安王更有机会继承大统,可温苌芙看……若论实力,五皇子秦言尘并非不如他。五皇子是嫡子,若三皇子这个庶子继承大统,往后这各权贵府中的嫡子势力就大大降低了。

再者,井王府的老王爷是三朝元老,兵权甚重,皇后娘娘出自于井王府,秦言尘的势力……不言而喻。

芙清别院。

回了别院休憩的温苌芙,已经重新拿起了那极有可能来自南秦的银镯子观赏。

她既然不知道谁是害二姨娘和她的凶手,那她只能够慢慢查,又或者,一股脑的,将那些人全都慢慢清算。总归那些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都逃不了,也别想逃。

云室手里拿着账簿,身后的婢女还有桂嬷嬷手中也都拿着一叠叠的账簿,齐齐的都来了芙清别院。

大老远的,就听见桂嬷嬷在院子里让人通报的声音,温苌芙收回了手中拿着的银镯子,放置在了首饰盒中,慢慢出了房间的门。

“云姨娘,你这是?”温苌芙瞧见云室及其身后之人拿着的那些账簿,问道。

云室莞尔,走到温苌芙身边,“也不知是我并未学过掌家的缘故,还是这账簿当真有些问题。我仔细翻看了好几遍,这账,总是对不上。故此,我这才领了我院子里的婢女们到你这来。要是苌芙你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难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尚书府的小姐们都是学过掌家之法的,总归是出自尚书府,哪怕是庶出,若是下嫁许了人家,那定是要做主母的。

“我原是想去麻烦三小姐,可偏偏她那正大门紧闭,那门口的人一见我也没个好脸色看,我想着,许是她那正气恼呢,我也不敢去麻烦她。”云室瞧了眼桂嬷嬷,为难又道。

温苌芙听着,便迎了云室入书房。

这一叠叠的账簿齐刷刷的摆在书房的沉香木书桌上,云室已经被温苌芙请入座了。

温苌芙翻看了几页,询问道,“云姨娘觉着是哪里不对?”

云室摇了摇头,“这第一本,是西街裁缝铺子里的账簿,连着三个月的盈利,又连着三个月的亏损。这第二本,是城南百亩土地的租金,原是租给了外头来的商人充当马场,按照利润五五分成,可也凑巧,连着半年的盈利,又连着半年的亏损。”

“还有这本……”

“这本……”

云室接连翻着账簿给温苌芙瞧着,她松了口气,“这账,若是按照他们交上来的账簿看,那算到最后都是对的。”

温苌芙听着,倒是来了兴趣,这账都是对的,又哪里来的对不上账的说法?

“只不过,老爷又交给了我一本总的账簿,尚书府在外设账房先生,明里各一个,暗里也是各一个。这总的账簿,就是那些个暗里的账房先生记出来的。”

云室揉了揉经外奇穴,甚是疲惫,在桂嬷嬷诧异之余,闭目道,“这总的账簿,就是我膝盖上的这一本。”

云室拿起她膝盖上的账簿递给温苌芙,温苌芙翻了几页,又是对照着那先前数本账簿最后总计的盈利看了看。

她轻声笑了笑,“这账便不用看了。”

城南那马场最为盈利,虽说各权贵来此赛马,尚书府少不了卖几个人情去免单,但多的是权贵巴结尚书府,也多得是比尚书府还要来得金贵的权贵为赛马一掷千金,以彰显自家身份的。

西街裁缝铺、东街珠宝铺、城中的酒楼……

这多得是盈利的。

“云姨娘,这数本账簿漏洞百出,你这都是知道了,又何必找我来帮忙?”温苌芙这倒是不解了,她坐在云室身旁,不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