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怎么可能诬陷！”晋惜凤心虚不已，连忙否认。“实在不行的话，您可以去问问那一天经过的丫头们，看看是不是我说了谎。府里头那么多的丫环，一个个都能替我做主。”
“替你做主？谁知道是不是你早就已经收买了那些丫头故意给你做伪证？我不管是不是你的诬陷，可是你掐了语末就是事实，这一件事儿，我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晋承业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薛绍卿如今的身份的确是有些不怎么好得罪的。只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管起了他的家务事，还如此想当然地开口，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这一点儿就让他觉得极其不舒服了。
如此，他也必须得说点儿什么。
“绍卿啊。这事儿不如就交给我夫人处置吧！内宅里头的情况，你也不好管那么多。语末要是受了委屈，我一定会给她证明清白的。”
薛绍卿看向了他：“姐夫要把这事儿交给安夫人处置？本来也就是应该的。我毕竟不是晋家人，这些也是管不着的，我就等着夫人的处理结果。不过……姐夫，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你是商户，可是已经准备买官了。这种紧要关头，要是晋家嫡长女被一个庶出的妹妹给诬陷，还被掐青了胳膊……想必安夫人这内宅大概管理的也不是那么好的吧？”
安氏心头微微一堵，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平静地看着晋惜凤。
“凤娘，还不跪下！”
“母亲！”晋惜凤不敢不听安氏的话，急忙跪了下来。“我真的没有诬陷大姐姐，她是我嫡姐，我怎么敢这么做？母亲！我也没有推大姐姐，明明就是她推的我！”
“事到如今，二妹妹还是不想承认这事情是你做的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晋语末只会在一旁哭闹，不会开口的时候，此时却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晋惜凤看了一眼忽然变得有些冷静自持的晋语末，却见她淡定地将手腕上的伤给盖住，而后在流云的服侍下，站了起来。
这一番举动很简单，却自然如同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是经受过调教一般，稳重得体，又清新大方。
她明明就不像是有病，却给人一种仿佛正是因为有病好似在强撑的感觉，令众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晋三小姐元娘在一旁瞧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晋语末竟然如此好看！
“二妹妹，你还不打算认罪？我没有推过你，我有实际的证据。而你有没有推过我，你除了那些所谓的能证明的丫头们，又能有什么证据么？”
晋语末微微高抬了下巴看她。
晋二小姐凤娘心头一堵，这就是嫡女跟庶女的区别么？她这种教养姿态，看着就仿佛是天生贵气，而她……却是改变不了的卑微。
晋惜凤心头充满了嫉妒。“我可以把做证的两个丫头柳儿和绿袖叫过来，大家来做个见证！”
三小姐晋元宵拉了拉安氏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样子：“娘，你让人把柳儿和绿袖叫来，也好证明二姐姐的无辜啊！”
安氏点头，便派身边的嬷嬷去叫人了。
不多时人很快就到了。
柳儿进门就下跪磕头，倒是绿袖看起来还算是有些规矩，端端正正行了礼之后，便跪一旁不吭声。
晋惜凤扭头看向了柳儿，对着她道：“清明那天，你是不是经过了青和楼？有没有看到大小姐和我在那一旁的小道上行走？”
柳儿不敢抬头，只连忙回道：“奴婢是看到了的。大小姐跟二小姐两人当时在青和楼一起走着，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争吵了起来，而后大小姐便推了一下二小姐，二小姐差点就摔倒了，而后大小姐上前又要教训二小姐的时候，却脚下一打滑，直接从楼梯口摔下去了。”
“柳儿！你说的这话可是真话？”
安氏摸着手上的蓝玉戒指，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你可知道你说了假话，诬陷大小姐会是什么个下场？”
柳儿哆嗦了下，身子伏得更低。
“奴婢不敢诬陷大小姐！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姐妹都不放过！她怎么能推二小姐呢？至于大小姐自己摔下了楼梯，真的就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这都是大小姐自己起了坏心思，才会有这种报应！夫人，奴婢万万是不敢说假话的！如果夫人不相信，您可以再问问旁边的绿袖！绿袖也看到了的！”
绿袖听到柳儿提到了自己，连忙回道：“夫人，奴婢的确也看到了大小姐摔下了楼梯，只是之前的事儿，却是并没有瞧见的。不过奴婢当时看过去的时候，二小姐也的确是摔倒在地上的。”
众人一听两个奴婢的话，一时差不多也算摸清楚了。
晋承业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晋语末。
“末娘！这一次的事儿，你可有什么话要解释？”
晋语末的眼睛微微一眯，没等她开口的，一旁的晋惜凤就跟着冷哼了起来。
“大姐姐这就不对了！明明我没有做的事情，你却要诬陷在我的身上！还要反过来泼我脏水。我一个庶女，真的不知道怎么就碍着姐姐的眼了！现在人证都已经在了，大姐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晋惜凤一副已经看清楚了事实的样子，那副姿态分明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三小姐晋元宵噗嗤一笑，目光却是安然地落在了晋语末的身上。
“大姐，二姐平日里对你也不薄啊！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一概都是想着你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想着要害死她。我们姐妹之间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
“行了！事情已经清楚了。绍卿，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真相就是这样。语末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没有教育好她！当年她的母亲去世，我只想着让她过上好日子，吃的好、穿的好，却把她生生地养成了这种性子！是我的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