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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洞房花烛夜
将军夫人要跑路
T青青子衿
2043

日已西沉,余霞散绮千重叠锦,而院子里,依稀往日风景,还待旧人来赏,却是无人牵系。

眼见月华初上,院子里也点上了大红的灯笼,入目一片喜庆之色,前院的喧闹声终究是止住了。

凤琨毕竟是今日的主角,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想留便继续留吧,或者去前厅凑凑热闹。”

荣均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再次道了一句:“恭喜。”

凤琨走了之后荣均还在原地站了许久,脑子里回想这刚才凤琨说的那些话,却是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他离开了花园,却没有如凤琨所说的到前厅去,而是去看莫清欢了。

屋内点着一盏烛灯,外罩的薄纱上描了精美的梅花,而已经醒过来的莫清欢便睁着眼看着那盏灯,久久的,双目无神。

荣均一进来便看到这样的莫清欢,忍不住心里叹息:“感觉好些了吗?”

“今天,谢谢你。”由于背上有伤,莫清欢只能趴在床上,不过这里的床比之前睡的要好太多了,倒也不难受。

听她声音还带着些许喑哑,荣均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莫清欢接过,却忍不住自嘲:“如今的我身为奴仆,哪里还配金尊玉贵的王爷亲自倒茶。”

荣均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以后你在这里万事小心,这次也是我恰巧遇到,这样的好运可不多。”

顿了顿,荣均又接着开口:“身在凤府,你应该知道这里有人不想你活,万事保重。”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莫清欢垂下头,“还是说你已经去问过凤琨了?”

荣均沉默,算是默认。

莫清欢却心里一跳,即便知道不该开口,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他怎么说?”

凤琨说不要再相信她,荣均也看不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他不想她再对凤琨抱有痴缠的牵挂,于是实话实话:“他说,人心难测。”

聪慧如莫清欢,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潜藏的深意,索性她本也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也早就知道凤琨对自己是恨极了,所以面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她捏着手里的茶杯,颓然一笑:“我知道尚书府亏欠他,我也……不再奢求,只希望以后他不再这么怨恨的时候,能赐我一死,让我了结。”

“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的,为今之计,还是先养好伤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每日会有大夫来给你换药,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想离开,然而莫清欢却忽然叫住他。

“荣均,为什么要救我?”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凄然,“如果你不来,或许,我可以死的。”

荣均听了却露出了怒容:“我费了力气把你救回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还是你以为你死了他就会原谅你?”

他对她,虽然说不上是完全信任,但是好歹还有昔日情谊留下的同情,若真的见死不救,也是于心不忍。

然而莫清欢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她是真的累了,她不想再看他冷眼听他冷言,不想看他和别人出双入对,也没法忍受自己现在的境地。

荣均最终还是走了,在走之前莫清欢问他:“那你信我吗?”

荣均脚步一顿,微侧首:“你该让我如何信你?”

在莫清欢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离开。

月浮星起夜已至,灯影重重红烛晃,时间已经不早了,宾客纷纷尽兴而归,但是凤琨却不急着回房,反而一个人在大厅外面坐着,夜风微凉他却似无所觉。

繁华过后,也只有这沉寂才能让人安心。

同一轮圆月下,莫清欢也是孤身一人,她没有再盯着那盏烛灯,视线转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了外面墨色空中那轮茭白的月。

她嘴里喃喃念出两个字:“凤琨。”

今日是他成婚的日子,今夜是他洞房之夜,而她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现在除了在这里,还能做什么?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最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即便是身后的山口裂开疼得她几欲晕倒,她也没有想过就这么放弃。

她想去看看他。

她对凤府很熟悉,轻易就避开了守卫,她也知道今晚安歆月在摘月轩,而凤琨会去那里。

她忍着疼痛好不容易到了摘月轩,从外面依稀能见里面一派喜庆,红光流转间,那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囍”字让她心中涩然。

这曾是她最期盼的一切,然而现在都属于另外一人。

他站在暗处看着丫鬟婆子进进出出,所有人都穿着红衣,一派喜气洋洋景象,唯她格格不入。

正看得出神,忽听院门处等着的喜婆一声:“将军来了,快些进来吧,夫人都等你好几时了。”

莫清欢一僵,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往另一处看去,之后果然看到依旧风姿绰约的凤琨,一身红衣的他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眼。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莫清欢,就这样在喜婆欢欢喜喜的带领下往院子内走去,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然而她的视线却一直没有收回,就这样一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喜婆一路伶俐的带着凤琨到了新房外:“夜已深了,将军请吧。”

然而凤琨却没有立马进去,他站在门口往装饰得喜庆的房间内看了一眼,吩咐喜婆离开之后才进去。

盖着大红盖头的安歆月就坐在喜床边上,听闻脚步声心中自是欢喜异常,双手绞着衣角紧张的等着盖头被掀去。

然而那脚步声只到了桌边便停住了,不再向前。

凤琨看也没看安歆月,只一个人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烛泣泪,喜帐飘摇,影影绰绰罗帐昏暗,一双人却各自分坐,无人言语。

香炉里不知道燃的什么香,格外馥郁,合着这一室红艳给人一种压抑沉闷之感,尤其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下,更让人心生烦躁。

良久,安歆月终是忍不住试着唤了一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