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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萧相之诺
戚姬不与汉王从
不染
1981

会不会改变决战的结局?

她思索良久,还是撕了纸条,随意放了鸽子,回到了家中。

她不能冒险,万一害刘邦失败,她不知上苍又会给她什么果子吃。

得想个别的法子……

“爹,汉王回信给我,要我前去找他。”几日后,戚懿收拾好了包裹背上,胡乱编了这个理由请辞。

戚顺无从求证,只得由了她,不断叮嘱:“你娘走得早,这一去万莫亏待了自己,虽然你只是个花农之女,但你若不想做侍妾,随时可以回到爹这里来……”

戚懿眼含着泪,上前紧紧抱住了戚顺,哽咽道:“爹,女儿一定不会让爹担心的,战乱频发,女儿很快会回来接走爹的。”

告别了戚顺,戚懿找了家客栈,更换了她偷出的她爹的衣服,以方便行动。然后一路边走边问,凭着梦中记忆,来到了逃跑的韩信以及来追他的萧何一定会路过的地方。

就是不知时间是否对上了……

她估摸着就是这日了,提前来到客栈要了一大碗清茶放在桌上,边喝边等。

果不其然——

“姑娘,可否借在下一些盘缠,来日再见时分,定当归还……”

戚懿端着的碗从手中滑落到桌上,瞧着来人,细细打量了一番,正是韩信无疑,惊讶道:“你怎么看出我是个姑娘的?”

“姑娘的……”韩信瞧了瞧戚懿的胸部,“太大了。”

戚懿低头一瞧,顿时窘迫至极,赶忙调整情绪,复才说道:“身处乱世,怎知何时能再见?借了你钱财,又何时能归还于我?”

这回改成韩信窘迫了,他只是饿了太久,未曾考虑那么多,“那要不姑娘……留个姓名住址?来日韩信定前去归还!”

戚懿心中自觉好笑,没想到他还认真了,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救济他的,只不过他不知罢了。

“小二,上些酒菜罢,肉菜要多些。”戚懿吩咐道。

不消一会儿,酒菜便上来了,韩信毫不顾忌形象,迅速落座执箸,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着,只见一书生匆忙闯入,径直奔到韩信身旁坐了下来,瞧都没瞧戚懿一眼。

“韩都尉叫小生好找!追了这许久,已是筋疲力竭了!”书生气喘吁吁地说道,之后看向木桌那畔,才瞥见戚懿。

书生看见戚懿,心下一惊,他此前从未见过如此俏郎君,竟然比他所侍的汉王刘邦还要美上三分,呆呆地看了戚懿良久,方才问道:“韩都尉,这位公子是……?”

“嗨,萧郎啊,什么公子,是个姑娘你看不出?”韩信没停下手中的箸,边吃边说道。

戚懿这才确认,面前人正是萧何,前世为吕雉出谋划策保住刘盈太子位的萧何。

戚懿站起,顾盼生姿,“小女子戚懿,怕乱世中女儿身不便,方才化妆男儿身,不料韩公子竟一眼识破。”

韩信听到戚懿说话,方才停箸,介绍道:“戚姑娘,这位是萧何萧谋士,从主那汉王刘邦。”

“哦,原来竟是萧大人,小女子没怎么见过世面,还望大人恕罪。”戚懿垂眸敛身,拘礼道。

萧何赶忙上前扶起戚懿,这才注意到了可证明她确是女儿身之处,她的胸乳,怕是裹三层布都遮掩不了。

“什么大人,小生并非什么大人物,只不过鬼点子多些罢了。倒是韩都尉,一身领兵才华无处施展,是这乱世无人识才!可汉王愿做伯乐,还请韩都尉回去啊。”萧何说道。

“要我回去?不回不回!当初投奔那项梁,我默默无闻,投奔项羽,他却不听我谏,屡次失败,如今我投奔刘邦,是闻得他有慧眼一双,谁知他却只给我个治粟都尉当!”韩信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不满地说道。

“治粟都尉管粮,说明汉王很是信任你啊!”萧何又劝慰韩信几句,可是韩信就是拗着性子,死活也不愿回,他是怎么也无可奈何,向戚懿投去了求助的眼光。

戚懿心里本道是,我一介女流,你竟向我求助,你堂堂未来的大汉宰相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她又不能无招便罢,以后需要萧何的地方多了,这次若是能得他一诺,才算不枉此行。戚懿苦思冥想,终是想出一计来。

“韩公子,”戚懿走到韩信身侧,俯下身在他身边耳语,“回去与那汉王也谏言几句,方知其是否独具慧眼不是?你嫌他不识你领兵才华,这样逃走又有何用?何况公子缺钱,你总不至于巧每次都遇人救济罢?”

韩信闻之,轻点了点头,显然是觉得戚懿言之有理,颔首思索良久,终究答应下了与萧何回去,只不过要求萧何,若是他没得器重,萧何必须助他再逃。

萧何赶忙应下,随后朝戚懿投去万分感激的目光,拉着韩信便要离开,走之前道:“姑娘此举,不但帮了小生,更是帮了汉王,来日若姑娘有难,小生同主定当鼎力相助!”

戚懿笑笑,答道:“走好罢,一路顺风,有缘再会。若小女子需要萧公子,还希望公子不要忘了今日的话。”

“怎会!定当铭记于心,时刻不忘,能帮上姑娘是小生之幸。若姑娘有难,尽管来汉王处寻我。”萧何说罢,与韩信一同离去了。

戚懿这一行算是达到目的了,见了萧何,得了萧何这一许诺,复仇前途一片光明啊。

离开了酒馆,戚懿踉跄在外过了两月。听得战火不断,韩信却能百战百胜,说书人将韩信传得神乎其神,说甚么他是哪吒再世,有三头六臂……

一日,戚懿正想着快要到梦里戚家村被屠的日子了,初见刘邦都与梦中一模一样,真不知这戚家村被屠是否也会应验那梦。

若真应验,该如何应对?正思忖时,戚懿不自觉走到了一片林中,阡陌小道上突然冒出一批马队,浩浩荡荡,不由分说掳她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