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诺大的殿厅富丽堂皇,耀目而光彩。西壁嵌入一圈金边,中央是一副子谈笑风生女子闭月羞花,别有韵味的画。
那檀木淡淡的清香,充斥着整个寝宫。
男人手握令牌,衣着青色宽大裙幅,逶迤向前。陡然间,一条跳起来约有两米高的獒闪现:“汪汪——”
刹那间,男子被吓得屁滚尿流。他瘫坐在地上,官帽掉落在地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狼狈。
“獒丙,过来。”待耳边传来一阵男声制止,那犬才消停下来。地上的男子忙摸索官帽,规整好衣着。
“参见太子殿下。”卿大夫卫龙得到传召后,便急匆匆赶来了东宫。不知褚梓赫耳边又有什么风吹草动,火急火燎传人。
殿上方,太子扶额斜靠在座椅上。那犬趴在男子脚边,黑黝黝的眼中透着凶神恶煞的气焰,令人发颤。
那是一个相貌干净的男子,眉毛似柳,一身蟒纹锦袍。他鬓若刀裁,目若秋波。
“卫龙,你总算来了。”褚梓赫傲视轻物,怏怏询道。
光是听太子这语气,卿大夫卫龙的心就开始上下乱窜了。他长年辅佐太子,为之解决了不少问题。
可眼下看来,褚梓赫心中根本就记不住他的功利。
“太子,臣不知所为何事,惹您不悦。”卫龙斗胆一问,等候发落。奈何褚梓赫性子向来如此,他也习惯了。
乍然,褚梓赫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哈哈哈哈......”想来是否自己敏感多疑,卫龙附和着太子笑了起来。殿厅内,是二人怪异的笑声。
褚梓赫戛然而止,面无表情看向对方:“卫龙啊卫龙,你跟了我那么久,猜不出我此番为了何事?”
卿大夫一怔,太子性情变幻莫测,他哪能拿得住。
“臣愚昧。”卫龙惭愧低头,谦逊应之。
下一秒,太子即起身,黑长发一泻而下附带淡淡光泽。他身材高大,浩浩中不失那股唯我独尊的磅礴气势。
“那日父王设宴迎波斯使者,犬为何没有进我东宫?”褚梓赫振振有词,心里好生忿忿不平。
如此珍品,竟被那窝囊废夺了去。
“回太子。那波斯犬入我大夏后,性情极为狂躁。那种情形下,根本无人能安抚得了。”卫龙不由分说。
谁料,褚梓赫火冒三丈:“那为何褚梓铭能安抚得下来!”
他胸腔升起一股怒火,脸瞬间扭曲,似一头暴躁的狮子。一来二去,只能怪这群人太没用。
“臣也疑惑,九王爷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绝技的小厮。”卫龙亲眼所见,那小厮无非几句话,就安顿下了波斯犬。
那情景下来,好似小厮懂得狗语一般。
可自古以来,史册从未有过人和狗能交流的记载。这种猜测,完全就没有任何的依据可以证明。
“小厮?”褚梓赫满腹疑惑。
那败家玩意儿在众子弟中,是俸禄最少的一个。褚梓铭向来默不作声,偏偏在波斯使者进贡时出了风头。这事,看似不简单。
“查查那个小厮。”褚梓赫发号施令,目光坚决。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个小厮意外出头,还是有的人蓄谋而为。这把太子椅,谁都不能有心思偷窥。
卫龙一怔,阿谀苟合:“是,太子。”
“上次我交代你事,办得如何?”褚梓铭一面询问,一面向后挥手示意。只见,那獒丙摇着尾巴,昂首挺胸地朝太子走去。
它头脸干净,有专门的丫鬟照料。鼻筋善靠上,紧凑的腹线惹人注目。尤其那虎爪锋利有力,好生威猛。
“将军府内有一母犬,各方面都附和标准。”卫龙如实奉告。
那将军府好养犬,其对喂养的品种也是极为挑剔。以至于大夏大部分佳犬,全都聚集在了此地。
“你是说沈成云,沈将军?”褚梓赫眸光一闪,迥异道。
卫龙附和点了点头,了当道:“是。太子的身份是何其尊贵,要为我们獒丙要一条犬,并非难事。”
“递帖子,改日去拜见沈将军。”太子抚着爱犬的毛发,下达命令。
独自一人呆在犬房内,白湘托着腮帮子,凝视着波斯犬一动不动。如此大的夏朝,她要去哪儿寻懂外语的狗狗阿。
“若是你做不了这个媒,我乃至整个王爷府都会受牵连。”白湘的脑子里闪出褚梓铭说的这句话后,整个人的思绪越发杂乱。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出风头了!
“白湘姐姐,你在做什么阿?”菲菲晃着小脑袋,在女人身边又蹦又跳。一瞬间,白湘觉得做狗真好。
‘愁’字上眉,白湘叹了一口气。想来自己心中的哀愁,跟天真无邪的菲菲说,那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阿。
当务之急,她一定要找到会说外语的狗。
“白湘姐姐,我想和波波玩。”菲菲的小鼻子上挑,小爪子不停的捣捣,欲望表达得极为强烈。
白湘皱眉,无奈扶了扶小东西的毛发:“可他听不懂你说话阿。”
“那...那白湘姐姐,你可以教我说外语吗?”菲菲竖着耳朵,好生期待。白湘苦笑,她英语还可以,可这狗讲的是波斯语。
这语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等一下,教外语?”白湘一下愣住。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波波来自异国他乡,以后是要长期在大朝生活的。所以,它要会汉语才对。
那么等波波会汉语后,匹配范围不就大大增大了嘛!这个主意,她怎么现在才想出来呢,好在还来得及。
“菲菲,你真棒!”白湘一把举起菲菲,宠溺一吻。
菲菲红了红脸,娇羞道:“白湘姐姐,人家就是一般棒啦。”虽不知道为什么被夸,但是菲菲心里着实开心。
待抬头看去,早已不见白湘人影。犬房但狗儿们也习惯了,白湘整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难以寻觅。
“砰——”
“褚梓铭,我想到办法了!”白湘一有风吹草动,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就是褚梓铭。当下,他们可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褚梓铭眉目舒展,引颈而望:“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