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下小男人 第六章 突破
虽然不再承认和父亲的血缘关系，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她又不得不打着父亲的名号。
就同父亲的生意以及姜静惜的声誉也会影响到她是一样的。
打断骨头，连着筋也就是如此的道理。
姜静烟通过父亲的富商关系网，寻到了死者男友东方顾的联络方式，旋即就给他发了短信，并邀约见面的地点。
卢桃李是个听话又温顺的孩子，阳光得令人内心暖烘烘的。他很是担忧姜静烟的安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纯洁面庞，将高电力速晕的防狼电击器塞进她怀中。
一想到将来这样贴心的暖男会成为某个白莲花，玛丽苏的护花使者，姜静烟就无比心痛。
她默默地决定，势必要将他带往无赖雅痞的道路，一发不可收拾。
在东方顾家族公司的天台，他们相见了。
露面的姜静烟就一个人，一个女人，东方顾心下稍安，挥退了助理和保镖，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走到她面前。
“早就听说姜家的大女儿貌若天仙，我还以为又是一台包装二手车，没想到竟然真是原装正品啊。”东方顾啧啧地伸出手，她一巴掌拍掉。
“你，果然是凶手。”姜静烟指着他，一脸得意地讽笑。
“姜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东方顾掏掏耳洞：“什么凶手？”
“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么我发个短信指认你，东方少爷就急匆匆地跑来见我？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东方顾呵呵地道：”美女，你误会。只要是你这种级别的美人，我一向来者不拒。我东方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随时为你免费开放，特别是顶层的总统套房，就你和我，赏着海景，听着涛声，缠绵温存，不是天底下最美的事吗？“
“你也误会了。”姜静烟抖着腿，笑得比他还贱：“免费提供，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至于你这只鸭子，还是算了吧，我对杀人犯不感兴趣。东方少爷，你也别太自信了。没听过一句老话，叫做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你啊，杀人的时候，被摄像头录下来了还不自知，现在视频就在我这儿。你的愚蠢，看得我都同情心疼了。”
这回轮到姜静烟反击，一脸火柴劝导小姑娘卖身堕落的腔调，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顺便捏一捏。
肌肉的硬实程度，还不如我家的猕猴桃呢。
东方顾甩开她的咸猪手，冷然地盯了她一会儿，又牵着嘴角道：“姜律师，你少唬我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你不信？”姜静烟摊开手，挑眉打量他：“东方少爷，你现任的女朋友就有五人，这还排除掉你时不时耍玩的风尘女子。你不过是情妇生的孩子，若非东方董事长没有儿子，也轮不到你上位。你那个情妇母亲是怎么死的来着？啊，对了，是吸毒过量致死，我手头还有几张她被警察抓捕时的照片，你想不想回忆回忆母亲的模样？我帮你？”
说着，她竖起手机，将屏幕里早就调好的画面给东方顾看。
一晃而过，她就放下了。
可东方顾也能确认，那是他的情妇母亲。
因为吸毒至少也抓过三次，临死时，满脸都是脓疮。即便如此，他也不嫌弃，哭着喊着想要见她最后一面，父亲打断了他的腿，将他关起来疗养。
姜静烟阴阳怪气地抖了抖：“哦哦哦，你的眼神好可怕。缅怀完亲妈，要不要再看看你的杀人视频？生气时还男子气概一点儿，阴阴柔柔地，像个女人。怎么？你想打我啊？我是专业戳人伤疤二十二年，不服你就打啊。告诉你，我姜静烟，姜大律师什么秘闻查不到？你以为黑道尤老大遇到杀人案为何能全身而退？”
她点着胸口，不可一世地仰着下巴：“我，就是有这份能耐！”
东方顾的十指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攥紧。他歪着头扭了扭脖子，鼻风一抽，挤出一句话：“姜静烟，我也告诉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乡巴佬出身吗？假设，假设是我杀的人，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进了监狱，花些钱打点，没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踏前一步，姜静烟也不甘示弱向前。她身量高挑，穿着高跟鞋，不比东方顾矮多少，气场要比他强十倍。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我能把你送进去，也能有办法让你呆在里头多享几年清福。别忘了你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妹妹，我和她关系还不错。趁着你这个哥哥无能为力，束手束脚的工夫，夺走你父亲的全部财产……这回的生意接的不错，我又能赚一票了……所以说嘛，妾室生的庶子就是废物！从根就烂掉了，你是斗不过我的！！！”
东方顾大喝一声，抓起她的衣领，蹭蹭冲到屋顶护栏处，死死地按着她的脑袋。
只要他想，下一秒，姜静烟就会大头朝下从这栋二十几层的大楼跌下去。
“哈哈哈！你不是嚣张吗？你不是本事吗？姜静烟，你求我啊？求我，我就饶了你！是，人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我有钱，想怎么扭曲事实就怎么玩，想怎么诬陷那谁就得自认倒霉！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一松手，你就摔成一滩肉泥了！这里除了我的人，再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也认为你是自杀跳楼！你求我啊，你求啊！”
姜静烟也是疯子，翻了个白眼，艰难地开口：“我才不求你呢，我求别人……”她挥舞手臂朝着相聚不足百米的另一栋高楼呼喊：“都拍到了吗？”
此地是申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高楼云立，一幢挨一幢，远远望去，此起彼伏，分不清那一片是云彩，那一片是屋顶。
她仰望着天空，还有闲情感慨：她死的那一天，天气也是这么晴朗的吗？
童话故事里，讲地球是存在于巨人的蓝色眼珠之中，因此天空才会是蔚蓝澄澈。
当他哭泣的时候，天就会下雨；当他睡觉的时候，天就会黑沉；当他开心的时候，天就会明媚喜人。
她死的那一天，童话故事的主人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姜静烟走神一刻，东方顾已然发现另一栋高楼的屋顶突然冒出来好多个人头，像是雨后春笋。
春笋们欢快地振臂回应：“喂！！！你好吗？！！！”
胃不太好，腰也快断了。
姜静烟蹙眉想。
卢桃李仍旧端着高清摄像机混在这群黑西服的男人之中，一瞬不停地认认真真的拍摄。
姜静烟的姿势令他手心冷汗碎碎，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一线生机尚存，东方顾不可能和姜静烟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他抓起她，将之丢到一边，一面整理形容，一面长吁短叹，忽而又哼哼笑道：“你行，姜静烟，你妹妹比你差远了。要是你想，姜家的产业都是你的，我能帮你，咱们友好合作怎么样？”
姜静烟坐在地上揉着勒得生疼的脖颈，朝他挥挥袖：“走吧，走吧，我是逗你的！哪里有什么视频，你在哪里杀的人我都没查到。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找到眉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东方顾垂首舔着嘴唇笑了笑。
他走到通道门口，对着保镖比划了一下。
高壮的男保镖大步走至，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像是拎小鸡似的将她扔出东方大厦。
“这里不欢迎你！”
姜静烟被摔得七荤八素，扶着腰慢慢腾腾地爬起来。
卢桃李等人也下了楼，匆匆赶到，他脸色苍白，抿着唇，提起拳头就要往东方大厦跑，结果被姜静烟拉着后衣领拽了回来。
“你以为你去哪儿？他们一群白痴，你也弱智？”姜静烟摇摇头：“东方顾也不怎么样么，假的话他偏信，真的话他又不听。都告诉他了，我没有什么视频，他抢我手机干嘛？真是的，不知道我业务多，光是手机就有五个吗？”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言论，坐在舒服皮软椅中的东方顾一手轻轻摩挲下巴，一手拨开姜静烟的手机界面。
翻了半天，一条通话记录，短信，联系人全没有，储存的照片也就一张，就是他母亲吸毒被警察抓的那一张。
“混账！”
无辜的手机被摔得稀巴烂。
他之前狰狞的发言尽数被姜静烟的其他手机录下了。
以防万一，姜静烟一只裤兜揣一副手机，外衣遮挡的腰间也别了一副。
三幅手机全方位录音，东方顾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她会做得这么绝。
录像，录音到手，姜静烟打量着她的收获成果，嘎嘎怪笑，双手在胸前一推一推的宛若拳击高手。
就这样，直笑到受伤的老腰咯嚓一声。
她无言地垂下双手，看得卢桃李心惊胆战。
“姜静烟，你是不是闪到腰了？”
姜静烟镇定自若的摇摇头：“你胡说什么？我是谁？怎么可能会闪到我的小蛮腰？……那个，桃李啊，你过来你过来，让姐姐靠一靠你强壮的肩膀，我好像动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