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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火焰鸟
饶歌
4504

厉雷霆从铁椅子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然后突然提溜起蹂躏兵书的胡为乱,哈哈大笑,“我的二把头就是能干,今天你做的很对,就是要让别的山寨畏惧咱们。”

胡为乱被举到半空,吓得尖叫了一声,缓过劲借力爬到比他身体大将近三倍的男人身上,调皮的撕拽脸上的胡子,清冷陈述:“真长。”

厉雷霆放下不乖的小孩,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胡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不懂,这是男人的象征,看你小脸滑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娃子呢!”

胡为乱心里疑惑,没人说我像女娃呀,其实亲眼见过他杀人跟切菜似的狠厉手法也没人会想到这上面。

厉雷霆捏了一把很认真思考问题的可爱小脸,吩咐,“咱们也去凑个酒场热闹热闹。”

既然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一把头自然不吝惜好酒好肉摆宴三天招呼慰劳弟兄们。

两人进了大门,所有人正热烈的胡吃海喝。

见到来人,所有土匪停下嘴,恭敬的抱拳问好,“一把头、二把头好。”

厉雷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立马有一个老大娘递来盛酒的海碗,两人接过。

厉雷霆站上台朝下面人举杯,“弟兄们辛苦,都别拘着啊,待会回来几个好妹子上来跟你们对饮啊!”

底下人瞬间亢奋起哄,厉雷霆摆手,“待会都拿出银子,别小家子气让人家笑话咱。”

所有人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场子有热闹起来,各玩各的。

“刚给你女人不干,我看看你是不是有啥隐疾啊。”胡为乱懂了,他小时候在干活的府里偷东西不小心听见什么老爷不行的话,再加上匪窝里的流氓话儿突然就反应过来,面无表情但脸上多出点红晕,背挺得直直的。

厉雷霆继续出手,胡为乱面不改色的挡住,虽说二把头身手不凡,但哪里比得上阅历丰富、机敏狡诈的一把头哪,于是,厉雷霆把人钳制在腰腹上,裤子都遮不住腰身了。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厉雷霆打个激灵,赶紧放下怀里的人,只见小脸一脸抗拒,全身颤抖,其实胡为乱是怕自己身份被发现会被赶下山然后继续吃不饱饭的狼狈生活。

厉雷霆妥协,他认为自己可能触及到小家伙的伤心事,心里叹气,这娃子看来是真不行。

于是应一把头的吩咐,厨房就专门为二把头炖着药香的浓汤,所以胡为乱每天晌午一餐必有壮阳的药掺着,导致了每天早上胡为乱都是流着鼻血起床的。

“二把头,您的汤来喽。”厨房的伙头是新来的,还没有认识到胡为乱的的威名远扬,心狠手辣,所以见到这个皙白的清秀大男孩不觉心生好感,态度上也是对待同龄人那般。

而胡为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可以在自己面前自然轻松的男人,所以也觉得很新鲜,何况这个伙夫也不过二十出头,样子还算端正,稍稍带了些俊郎的意味,可惜在这个以力量和粗犷称雄的匪窝里也算是白瞎了,胡为乱嘟囔的商量,“我能不能不喝了,整天喝得我流鼻血,呸难受了。”

“那可不行,一把头吩咐了,让我每天盯着你喝,他还要来检查哩,要是见到没起效果不把我给搓死。”伙夫小子先是偷笑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的用一把头压人。

胡为乱气愤的把瓷碗一口气灌了,然后给扔得远远的。

“脾气倒不小。”伙夫捡起碎片然后出去了。

胡为乱心燥火热,随手翻转小巧的匕首,他正谋划着什么,只见他嘴角阴测测的,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好计划。

是夜,霸王寨依然热闹非凡,白天他们刚刚截获了三辆豪华的马车,里面的金银珠宝不少,一把头给它都分了。寨里的人都知道,一把头和二把头从来不吃独食儿,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为霸王寨卖命的原因之一。而今夜一把头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原因不明,而房外一个体型小巧,动作敏捷的黑衣人正在侦察四周的情况,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修整院子的一个园丁老爷子,他属于头晕眼花的那种。

黑衣人跳上房顶,悄无声息的,他把一只瓦片揭下来,从外面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而只露出的那双眼烨烨生光,炯炯有神,嘴里还啧啧有声。

而房里的春色也格外动人,雄健有力的古铜色脊背随着动作的起伏浮现好看的肌理,这体现他良好的锻炼。正在关键时刻,一枚小小的石头打在了身下女人的胸部,女人哀嚎一声。不过这个掷石子的功法也的确超乎寻常,能够越过这个健硕的男人投中下面的娇媚女人。

黑衣人眼中闪出狡黠的光芒,而古铜色的男人嘴角也同样溢出无奈的笑,从女人身上起来。而女人还依依不舍,“再来呀!”男人整理衣服,给她一记眼刀。

“出去。”厉雷霆把女人赶出去,坐下倒杯茶,静静地喝起来,而房顶的黑衣人纳闷看着下面,他正准备要观看一场精彩的男女运动,谁知道他们也太不经逗,黑衣人嘟囔一声,准备飞身离开。

可是那粒同样的石子儿准确无误的投射上面的人,一声“呲”的叫唤暴露了上面的人,不过他也还算自觉,主动跳下来,谁知跳下来蹦的一下四爪着地啪了下去。

“哈哈,小兔崽子,这下把自己给折腾了吧!”厉雷霆好笑的瞧着这只狼狈的小猫。

胡为乱爬起来,虽然自觉非常丢脸,但是他的脸生生被郁闷憋成了红色,而在厉雷霆看来,他以为是胡为乱害羞了,看着胡为乱红的像苹果一样的小脸,上去捏了一把,“小兔崽子,说,为啥要来捣乱!”

“我就是不满你一直给我灌药。”胡为乱也懒得编什么谎话了,知道一把头没有生气,他又接了一句,“我就是来看看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喝那个跟猪泔水一个味儿的中药,来瞧瞧你说的行倒底是个啥样?”胡为乱眨眨眼看着他。

这下轮到厉雷霆不知所措,他伸出一根指头敲敲胡为乱的脑袋,倒也没使多大劲,恶声声地威胁,“你再给我瞎胡掰我就拿棍子重重敲你屁股,到时候就当着所有弟兄们的面儿,让你屁股开花。”

胡为乱受惊的捂住屁股,瞪着厉雷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为人知,所以感觉受到了威胁,在自我防御的情况下,像一只凶猛的幼兽直直朝着厉雷霆的胸堂撞过去,可好笑的是一只瓷碗大的头撞到坚如磐石的前胸,无异于以卵击石,啪得一声,胡为乱被反撞到后面,厉雷霆怕他摔着,一个猛拦,于是胡为乱反射性的坐到了厉雷霆拦他的胳膊上。

可是被钳制的胡为乱还不老实,坐在厉雷霆的胳膊上使劲乱扭,厉雷霆感觉怀里就是一个火炉,烧得他心里燥热巴拉的,“胡为乱,老实点。”

一声厉喝,胡为乱老实了,在他看来一旦一把头叫了自己的全名就说明他动怒了,所以立即乖乖听话,窝在他的怀里不下来。

“下来,回你自己屋里去。”厉雷霆无奈的摇头,身上像夹个缠人的小猴子一样移步到自己的床上。

而胡为乱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胸膛很温暖,很踏实,莫名的不想起来。当然他只是暂时的寻找一个让他舒服的怀抱,并不包含任何其他的复杂情感。

胡为乱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不懂事的孩子,虽然他的年龄日渐增长,智商也有所提高,但他却怎么也不懂发挥他作为一个雌性所特有的优势,他很懵懂。

而壮硕的男人无奈而讶异的盯着自己的身下,本来这崽子来搞破坏时火就熄灭了,可是刚才在摩擦中又被他点燃了,“难道是太久没泄火了?”厉雷霆对于自己对这一个自己的手下还是一个半打的孩子起的反应很是不解,所以自行找了一个借口。

而夜色很明朗,清晰可见的是几只星子和耀眼的月牙,遥相辉映,虽然相隔无穷的距离,但挂在夜色上,却又离得那么近,好像伸只手就能包揽所有。

第二天一大早,胡为乱带着十几个人到寨子周围巡视山头,这是雷打不动每两天一次的例行公事,但也不容忽视,所以一把手就委派了他的得力战将胡为乱。

寨子的周遭乱草横飞,这也算寨子的门面,就像山下的门户村子总是要保持家门的清洁明亮。但对霸王寨来说,无畏的装饰不过是徒惹人注意,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就像寨子里二把头的打扮。

他依然是散乱的造型,宽大的汗衫和粗腿黑裤子,胡为乱没有拿他的专用斧子,而是拎着两只小巧的匕首,细长锋利,而这两只匕首在他手里也算物尽其用,绝对一击即中。

其实所谓的巡视也就是围着寨子的外围转一圈,大约需要两个时辰,这普通人来说是一个挑战,但对寨里的弟兄们而言不过是一种还算悠闲的工作。

胡为乱绝不轻视任何可能威胁霸王寨的不明物体,一行人巡视到了寨子的后山,突然胡为乱停滞一秒,他做了一个手势,独自上前几步,他扒开一堆暴涨的杂草,然后他蹲下细细探查,杂草的掩饰在胡为乱的狗鼻子下,暴露无遗,手伸到土里面搓起一把,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手心里是一根红丝。

如果是普通的土匪他第一时间想的这不过是女人头上的红绳或者是什么农夫落下的,但胡为乱敏锐的察觉出问题,他把东西带回了寨子。

“这应该是清兵头子帽子上落下来的。”胡为乱一脸慎重,任何威胁寨子安全的事他都非常严肃,对他来说,霸王寨就是他的家,他想永远留在这里,他看了一眼厉雷霆,接着说,“我以前在县里的清兵帽子上看到过。”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一家妓院里偷清兵头子身上的贵重物品时突然对这个帽子很感兴趣,偷回去好好研究了一番,不过怕惹出麻烦就又悄悄把帽子送回了在继女身上睡熟的清兵那里。

厉雷霆大赞,“我的二把手果然非同一般,赏你两根金条。”厉雷霆不是耽于安逸的领导者,他一直有对这个寨子存亡的忧患意识,也同样有很高的军事触觉,他可以肯定清兵将有大动作了。

“来人。”厉雷霆一声厉喝。

立马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是,一把头。”

“吩咐下去,从现在起,弟兄们要加强训练,不能偷懒,违者打的他屁股开花。”厉雷霆自然不会解释这样吩咐的原因。

而低下的人纷纷猜测,“我跟着二把头出去巡视时发现了线索,结果二把头回去后一把头就下了这个命令,”这人毫不谦虚把自己列入功劳人之一,“所以我估计咱们就要又一次恶战了,就是和临山的恶虎寨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条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整个霸王寨,小道消息向来被人深信不疑,所有人都兴奋的加紧练武。

厉雷霆笑着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几天之后,山上几个寨子都听说清兵得到了这儿的消息,整顿兵马准备攻打女娲山,值得一提的是报信的是青云县逃出去的几个土匪头子,而清兵把他俩的头砍了摆在菜市口示众,同时表明他们攻下女娲山一众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土匪。

于是山上各个匪窝躁动起来,他们有点畏惧,毕竟自开寨以来还没有军队来过这穷乡僻壤的山上,他们都是自由自在的烧杀抢掠,不被束缚。

不过霸王寨还是一片安然自若,为什么呢?这始终要依赖于始终淡定如一的一把头和二把头。而对他们来说既然早就有所发现,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等待一场刺激的交战,厉雷霆这还是第一次和官兵交手,心里格外激动,早在他小时候就埋下了对清兵头子仇恨的火苗,所以他也很期待。

第一场仗轰轰烈烈开始了,一小队清兵从后面偷袭霸王寨,而且是选择在黑夜,队长拎着长矛得意一笑,就说这土匪整天除了下山抢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就没什么出息了,各个小门禁闭,灯灭着,看来都睡得正香呢!

于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手下,门一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清兵队长纳闷,难道是吓得逃了,毕竟上个寨子就是见清兵一来就落荒而逃了。

突然,房间里各个角落射出了无数劲头十足的箭,好不意外的几乎射死了所有站在各个门口准备偷袭的清兵。

不得不说今天来偷袭的清兵蠢得可怜,因为土匪撩开袖子干的第一把就是夜里放火抢劫,夜里偷袭是山上的强盗发明的,所以他们也只是乖乖送死。

箭声一停,胡为乱先伶俐从死人堆里跳出来,解决掉偷网之鱼,这个虐杀的过程其实很短,中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人在死之前也没能发出嘴里的惊愕,因为速度太了,他们在地狱里可能都在追问为什么连一个人也没能干掉就牺牲了,他们实在想不通,不过他们的溃败和这种想法也并不是没有关系,就是做官的瞧不起草莽出身的土匪,所以活该被砍得寸草不生,一丝不落。